朝,你退下吧。”
“陛下,臣有一事相告。”萧明朝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若陛下听后,觉臣所言有用,还恳求陛下再思量臣所请。”
萧砚随皱眉,下意识排斥。
一般隆重铺垫出场的,不是大悲就是大喜。
他不想受惊吓。
“朕不想听。”
傅探花和景世子入宫讲学的时间定在了三日后。
他只想不问世事惬意享受最后三日。
“陛下,凌家有先太后留下的婚书和信物。”
本来,他是打算今日告知顾皇后的换一份恩典的。
可思来想去,还是改了主意。
好歹,得给未经历风雨的陛下一个缓冲的时间。
陛下对顾皇后的心意,旁观者清。
萧砚随只觉得今日所受的惊讶,就像是一重山接着一重山。
婚书?
“什么婚书?”
顾笙噙着笑意脆生生的声音由远到近。
这一刻,萧砚随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头顶炸开,让他慌乱恐惧,听不见任何声音,无法进行任何思考,浑身上下彻骨的冷。
他前几日,才信誓旦旦给笙笙保证,他和凌家的表姐清清白白。
今日,就冒出来个父母之命的婚书和信物?
打脸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怕折损了笙笙对他的信任。
萧明朝也有些傻眼。
这……
这怎么能这么凑巧。
搞得好像他在故意离间帝后的感情。
萧砚随强自镇定下来,上前迎上顾笙“笙笙,外头日头正大,你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顾笙笑意盈盈“耳朵烫得很,想着有人念叨本宫。”
萧砚随“迷信。”
“顺我意者神明,逆我意者迷信。”顾笙一本正经的纠正。
“对了,你与成郡公聊什么呢?”
“什么婚书?”
“成郡公是来求赐婚的吗?”
萧明朝心中一凛,思考着是否药牺牲自我扞卫帝后夫妻感情。
萧砚随身侧的手,微微收紧,嘴唇也抿成了一条线“笙笙,朕犯大错了。”
嗯,坦白。
他和笙笙之间,只有坦白。
笙笙问,他便不能撒谎隐瞒。
否则,是对他们十几年情谊的侮辱。
萧砚随扶着顾笙坐在软榻上,而他自己却呲溜瘫坐在软榻前的小脚床上,扯着顾笙的裙角,像个委屈的孩子。
萧明朝:他在这里是不是不合适。
见了这样的陛下,是要被杀人灭口的吧。
顾笙略显尴尬的瞥了一眼,同样尴尬的恨不得缩到地砖缝里的萧明朝,而后才看向萧砚随。
“好好说话。”
“成郡王还在此处呢。”
萧砚随可怜巴巴“他不能走。”
“他走了,朕就真的是黄泥巴糊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他在,才能证明朕是清白的。”
反正,萧明朝嘴严。
在外头,就跟个没有感情的木头梆子似的。
再说了,传出去,他就找萧明朝算账。
“话可以接地气,不能接恶心。”顾笙对萧砚随时不时冒出的话深感无奈。
哪怕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呢。
就非得顶着一张秀色可餐的脸整日屎尿屁。
“你说。”
顾笙瞧着裙摆上被抓皱的褶子,心中默默盘算着又得去一次萧砚随的私库了。
“朕……朕有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