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澈没往大会堂走,一进墙里就去找了尹牧。
尹府上至主人,下至仆人,都到门前迎接,站成笔直的一排,恭恭敬敬,做足礼遇。
车门一开,秦澈走了下来,身穿王族特制的黑色将校呢,踩着军靴,颇具威严。
“秦公。”
尹牧站在众人首排处对秦澈欠身行礼,
他出身王族,又是一号长老,秦澈选择第一个见他也是有理由的。
“来之前已经听人说起,苏长老也在你府上?”
“正是。”
秦澈呵呵一笑:“不会是早知道我要来吧?”
“正是。”语气加重。
秦澈打量着他,于是点点头道:“这次先来找你,主要是商量一件大事,之后几天我要在议会做的决策,可能需要你与苏长老的支持。”
尹牧笑道:“秦公,请入府细说。”
“好。”
秦澈跟随尹牧进去,穿过正门便是一处人工修裁的庭院,老头儿有专门的花匠,颇具西式气质,内门处,苏裴双手抱在怀内,静候秦澈大驾,府邸前四根石质立柱,削切打磨得十分光滑,进入中厅,地板和岩石,以及木材构建的装潢也是十分华丽。
与一号壁其他人相比,尹牧家还是比较低调的。
双方在中厅落座,秦澈也对苏裴点了点头。
“两位都是王族出身,如今新王即位,一切都需要重头来过,包括一号壁,我要进行一场大革新。”
尹牧与苏裴对视一眼,
“恕我直言,刚才苏长老还在跟我谈论此事,就目前的局面来看,虽说傅贤已死,但议会制度仍然不可轻动,会有很多人反对。”
仆人给他们上了茶,然后沉默退下。
秦澈端起来喝了一口,笑道:“你们怕我在这里大开杀戒?不,不会。”
尹牧:“不知道秦公打算怎么推进改革?”
苏裴也疑惑起来:“莫非要学傅贤?”
“也不会学他。”秦澈反对道。
“来此之前,我已料到,革新对王族不会有任何损失,你们两个今后都能再度进入荣耀庭为臣,我会给予你们的实权,换取你们的支持。”
尹牧苦笑道:“两位亲王去世后,我跟苏长老也失去了在议会立足的力量。”
“我会再给你们。”很笃定。
苏裴道:“同为王族效力,我们也想前往觐见新王,并参加秦公与公主的完婚大礼。”
“呵呵,这个先不谈。”
“能得到你们的支持,我在一号壁行事阻力也会小一些,拜托两位了。”
秦澈虽说是超凡者,但就年纪而言,这两个老头儿加起来怕是都一百六七十岁了,值得他亲自前来拉拢。
“那秦公,你有什么决策?”
秦澈笑了一声,“我是这么想的……”
……
一个小时后,秦澈自尹府离开,在大会堂附近的使馆下榻。
说服尹、苏两位需要他亲自登门,以表诚意,但这第三个人,却不用他自己去,等对方过来就行。
跟随在秦澈身边的段无咎敲了敲门,迈步而入,“秦公,他到了。”
秦澈嗯了一声:“让他进来。”
门外踏进一位老者,举止矫健,身量颀长,脸上布满皱纹,瞳孔却精神奕奕。
他是二号长老,俞临风。
东党的表率,议会柱石,也是财阀们推崇出来的代表人物。
“秦先生。”他脸色复杂的鞠了一躬。
秦澈笑眯眯的说:“不用客气,过来一起坐。”
“是。”
俞临风小心翼翼走上前来,坐在秦澈对面:“秦先生唤我来,不知是什么事情?”
显然,东党已经听说了王族那边闹了政变,
当时有三尊超凡都在场,其中一位便是秦澈。
眼下,这个可以当他孙儿的年轻人,已然成为了王族的座上宾,不但领了公爵之位,还成为了新王依托下最大的靠山,摄政权臣!
想当初,他虽然也是超凡,但一号壁并不畏惧。
直到秦澈在荣耀庭无视灵能核心杀掉两位亲王后,一号壁的这些高层们,才终于意识到,秦澈并非他们认知当中那种普通的超凡人士,他的强大,早已在这短短的一两天内,深入人心了。
“两件事情。”
“傅贤死后,我继承了傅党的资源和财产,并得到了王族的支撑,特地和你见一面,是因为你的身份,东党的表率,你需要在我面前,显露你的立场,反对,还是赞同我的改革?”
俞临风虽然早有预料,听到这话,还是叹了口气:“自然是赞同的。”
秦澈似笑非笑:“这话听着有些违心。”
“真话。”再次点头,然后缄默。
“我知道你想要灵能研究所太久了,但可惜,因为傅贤的关系,你一直没有向内插手过,我可以把研究所交给你,但它必须隶属于教育部直辖,作为机关政院运作,并跟灵能最高学府合并,你答应吗?”
俞临风一愣,再次抬起头来时,脸上只有震惊。
“灵能研究所……交给我?”
“没错,给你。”靠在沙发背上,做了个‘大手一挥’的姿势。
俞临风不敢置信。
“嗯,你不要么?”
“不……不是的……这太突然了。”眨了眨眼,好像做了个梦似的。
这这老头儿挺可爱。
虽然在议会上讨论问题的时候大家都很严肃,但在幕下,不过都是一群老头子罢了。
秦澈道:“东党会阻碍我的改革,但王国复兴的路程不允许有任何差错,一号壁的各类机关政院都必须听从新王的诏令整顿和修改,接下来,我会裁撤掉一挥冗员,你告诉我,需要注意一些什么?”
俞临风凝眉道:“裁撤议会?这……不妥。”
语气轻飘飘的,带着些小心谨慎。
他怕秦澈不满。
但悄悄抬头,却是见到秦澈认真凝注的表情,只好道:“一艘在海上漂泊了两百年的船,想要船上的人上岸,怕是没那么简单,光是抗议者就会多不胜数,包括议会当中的族群代表,以及财阀势力,他们的产业支撑着一号壁,那么多年从未改变过,自然也不希望恢复旧制,且……他们都是当初推翻王国那群人的后代……”
“所以呢?”秦澈身躯前倾。
“王国复兴之路,在我看来,将伴随着鲜血和死亡。”说到这,不由得叹气。
秦澈道:“两百年的船,是一艘破船,除了修修补补,已经飘不了多远了,只能推倒,然后将其烧毁,我明白这条路的艰难,不过,经你这么一说,倒让我心里有数了。”
“您会怎么做?”俞临风很好奇。
“首先应当保证少数族群代表的话语权吧,给予奴隶贩卖和一些低端产业链足够的优待和扶持,相信他们都会让步,至于财阀势力,他们应该将手里的财产都交出来才对,伴随新的税收制度,我会让国税局常驻一号壁,先取得先期胜利,再让他们慢慢习惯,当然,新组成的军部会给予一定的配合。”
俞临风咽了口唾沫,汗水已从背后渗透出来。
税收……
这是一块铁板啊。
长老议会多年来从未改变过,哪怕向前走一步都很难。
这位年轻的摄政王,居然想动财阀们的蛋糕。
当然,他有这个实力。
但在一号壁,财阀若是团结起来,同样很令人头疼。
“哪怕让一号壁直接停摆也不惜代价?”
“对,不惜代价。”笃定的点头,目光沉凝而专注。
……
东党的抗议开始了。
尤其是他们确定这位新来的王族代表会取缔他们,并改革税收制度后,反抗是很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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