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哭成小猫了?”
楚瑜挣扎着不给他看,卫韫认真想了想:“你说吧,你这是怎么突然就这么想了?”
“来了好多宾客。”
楚瑜不敢魏清平的事,吸着鼻子道:“都是达官贵女,年轻貌美,与你门当户对,性情温婉动人。我嫁过人,年纪也大,脾气也不好……”
“停停停,”卫韫抬手止住她说话,觉得听得头疼,他抬手揉着脑袋,哀求道:“姑奶奶,你这是听谁和你说这些胡说八道的事儿啊?”
楚瑜闷着头:“自个儿想的。”
“哦,你一个大夫人,独守过凤陵关,千里之外奔袭直达北狄的一品诰命,你就满脑子想这些?”
一听这话,楚瑜顿时恼了,她猛地抬头瞪他:“你果然觉得我不够温柔懂礼数了!”
卫韫:“……”
这话真的没法接,两人大眼瞪小眼,卫韫看着对方含着泪的眼睛瞪得圆鼓鼓的,有些不好意思转头去:“你以前……也没多温柔懂礼数啊……这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
楚瑜:“……”
然而这么一打岔,楚瑜也觉得,自己有点无理取闹了。
她没说话,翻过身去,背对着卫韫,闷声道:“睡了。”
“好了好了,”卫韫去拉扯她:“别生气了,你说那些都不重要,什么年轻貌美啊、门当户对啊、性情温婉啊,这些都不重要。”
“阿瑜,”卫韫从背后抱着她,温和了声道:“你说的这些,你不在的那四年,我都见过。可是阿瑜,再没有一个人能在我人生最艰难的时候开始,陪我一路走过来。这世上每个人都很好,端看你有没有在最好的时间遇到。我把这辈子所有喜欢都给了你,再给不了其他人。”
“而且你哪里有你说的这样多的不好,若是真的这样不好,你看顾楚生,怎么这么多年了,死咬着你不放?”
说到这个,卫韫有些不舒服,然而他向来也是坦荡之人,便承认道:“顾楚生也是华京之中最顶尖的青年才俊,虽然我刻意羞辱他时说得不太好听,但他的确是样样出众,你若真的不好,你当我们都是瞎了吗?”
楚瑜听的这话,有些恍惚。
“不是的……”她轻叹了一声,然而又止住声音,没有再说下去。
她怎么同卫韫说呢,顾楚生哪里是喜欢她呢?只是因为得不到,所以这样执着。
当年他轻而易举得到的时候,又哪里来这样多执着,对她厌恶无比,避之不及。
她一辈子,除了卫韫,没有其他人喜欢过。而哪怕是卫韫,这份喜欢里,或许也夹杂着诸多。或许是恩情、或许是习惯、甚至于情欲,这份感情里,可以掺杂的太多了。
楚瑜压着心里胡思乱想,也不再多说,卫韫收紧了他的手臂,低声道:“真的,我不骗你。”
“你特别好,值得任何人喜欢。”
这样的话也不过是安慰,楚瑜压着心思,却也不想再让自己的情绪打扰卫韫,她低声“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等到第二日,楚瑜领着人在城门口接着人,后日就是封王大典,宾客陆陆续续都来了。来的人大多身份不凡,楚瑜为了彰显礼数,便从城门口就开始迎接宾客。
待到正午时分,太阳已经升了起来,虽说深秋的太阳不辣,但站了太久,楚瑜也觉得头晕脑胀,一辆从华京的马车停在门口,那人没带多少随从,就抬手从里面递出一张帖子来。
楚瑜头脑木木的,刚刚接过那帖子,笑着打开帖子,正要说出例行公事的客套话,她就觉得眼前一黑,有些目眩。
她身形晃了晃,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小心!”
等光再次回到视线,楚瑜抬起头来,看见顾楚生身着青蓝色华服,站在马车上,神色焦急握住了她的手腕,借着这个力道扶住了她。
周边人目光都瞧过来,这里大多是达官贵人,偶尔有几个去过华京眼尖的,顿时认出了来人。目光在楚瑜手腕上一打量,便似乎明了了几分。
楚瑜缓过神来,她从容抽了手,笑着道:“顾大人长途跋涉来此,卫府荣幸之至,您食宿均已安排,还请跟着下人过去吧。今日人多事杂,若有不周,还望见谅。”
顾楚生收了手,神色也恢复平静,他点点头,规矩道:“劳烦大夫人了。”
楚瑜含笑退了步,抬手道:“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