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泉站起身,脸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一双眸子静静地落在摇摇欲坠,却咬牙坚持的奋力抓着唯一的希望。
“有缘再见。”
森泉收起了长鞭,慢吞的走下了楼梯,一层,两层,三层,就在她走下一楼的那刻,男人的身影直坠落下来,绽放出刺眼的血花。
森泉抬步朝他身旁走了过去,一点余光都没施舍给地上断了气的男人。
赶来救援的次郎成为了接应的司机,车门从外打开,坐在车内的人不约而同的看向弯腰进车的少女。
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被血染湿,银灰色的发尾也少数的染上,褪去血色的脸看上去过分苍白。
说是下一秒会直接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也不过分。
“喂,你这家伙受的伤很严重啊…”
森泉顺着林宪明那沉重担忧的视线看向自己的腹部,子弹穿过的痕迹异常的显眼。
这是刚才没有避开的子弹,原来是打到了腹部啊。
早已花钱找系统换取暂时麻痹痛觉,丝毫察觉不到疼痛的她便也没注意那颗子弹打到哪里。
森泉昂头靠在椅背上,任由着伤口在那里流着血,真是没想到自己血有那么多。
“能不能有一个女孩子的自觉?”
高扬起的声调带着恨铁不成钢的音量在车内响起,森泉微侧过头,斜眼看了过去。
林宪明拿着折叠好的毛巾递过来,对她这个不在乎伤势的态度感到恼怒:“男女授受不亲,你还想让我帮你捂着伤口吗!”
别扭的态度下满是关心,森泉视线落在毛巾上停留了几秒后,伸手接了过来。
“身上两处大伤口呢,这该捂哪里?”
嘴上故意调侃着,手上老实的捂住了腹部,后脑勺抵在椅背,双眼缓缓的闭上,低低的声音似呢喃般的问着自己:“女孩子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的…”
有记忆的开始,森泉就被灌输着她是赔钱货,唯一的价值就是干苦力活,赚钱养弟弟。
八岁的她被全村人定义的价值就是为了村庄的存活,献祭给他们所侍奉的河神。
后来被森雅带回事务所后,完美的做好每一项任务,成为了她对自身价值的定义。
她明白森雅想让她交朋友,多认识人的用心良苦,可这份情感就好像被抽离,无法跟任何人成为朋友,向他人倾诉自己的心情。
无法像正常人一样去交朋友说说笑笑,似乎孤身一人的行动才更适合她。
车子平稳的在马路上行驶着,安静的车内,那一声呢喃,细小的传入到大家的耳中。
森泉过于的成熟,让人总是会下意识的忘记她才17岁的年龄。
对事物的态度,干脆利落的手法,狡猾多端的算计,只有在性别上才称之为女生。
“忍忍吧,很快就给你送去包扎。”
林宪明不自在且别扭的出声,他不擅长关心人,思想斟酌了几次才磕磕碰碰的说出这句话。
身旁的人迟迟没有回音,疑惑的转头一看才发现森泉侧靠在床沿昏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