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而且司隶校尉还有个独特的权利——司隶校尉属于三独坐之一。
什么叫三独坐呢?
汉朝时,尚书令、司隶校尉、御史中丞在朝会时均专席而坐,百官朝会,一般接席而坐,此三官独坐一席,以示皇帝优宠,就叫三独座。
司隶又可以指代京畿附近,大晋当下的国都是建康,也就是说司隶校尉也可以说是建康所在的扬州地区的最大的官员,与扬州刺史同级!
这样一圈算来,建康令王复还是徐宗文的下属。
太傅谢安绷着脸,立刻手书了一封奏疏,将徐宗文和荀充事情的前因后果全都毫无遗漏写了进去,然后命人送去台城,送去太极殿,交给晋帝司马昌明亲自裁定。
看到谢安都上疏了,众人也就心安了。
建康城,建康大牢。
从牢房大门到监牢之间的距离有三十级台阶那么高的距离,因为低于地面,光照不足的原因,牢房的光线不足,显得非常的阴暗。
囚徒们的水房滴滴答答传来滴水声,唯一的光亮来自牢房顶部一个巴掌大的圆孔,为了通气,牢房四周都有这种换气孔,有时光顺着圆孔会照射进牢房。
此外,就是狱卒们点起的灯笼,一间间被木栅隔开的牢房相隔非常近,每一间扣上一把沉重的,已经泛长了锈的铁锁。
徐宗文结果狱卒的饭食,卖相就不咋地,是已经发霉的粟米煮的粥,他也没有去闻,已经不是馊了就是烂了,居然还有沙砾掺杂其中!
徐宗文望着隔壁监牢的犯人们吃的正香,摇了摇头,掏出身下的水囊,里面还有太平楼剩下的桑落酒,他解开水囊慢慢饮了一口。
隔壁监牢的那个用手掏着米粥的犯人闻着鼻子闻到了酒香,他扭过头看见了已经闭目养神的徐宗文,还有那个冒着酒香的水囊,然后手里的米粥一下子就不香了!
“啪——”那犯人扔了米粥,摸索着爬到徐宗文的边上,伸出手尽力去摸,但是有木栅相隔,终究是拿不到徐宗文的水囊。
细微的动静早就传到了徐宗文的耳中,他假寐着,等着隔壁的狱友出招。
很快,那犯人用裂开的草席卷起来伸了过来,“哎呀!”徐宗文的突然睁眼,看准了抓住那竹席然后用力一拽,就将那犯人手中的武器夺了过来。
犯人须发皆白,身上披着一件破洞道袍,凌乱的发髻上插着一根细竹棍,看到席子被夺,取徐宗文的水囊无望,气的鼻子都歪了!
“小子,你好生无礼!有好久不跟老道同享,一个人吃独食,真没意思!”
徐宗文笑了笑,见这老头气质非凡,双眼深邃有神,颇为惊奇,笑了笑解下水囊扔了过去。
老道听到动静,转身无误接到了水囊,脸上露出满意之色,拿开塞子也不闻直接往嘴里灌,好家伙,水囊里一半的酒一口气就被他喝完了。
“呃——”老道喝了酒,激动的连脸上干巴巴的皮肤都忍不住抖动了起来,他靠着墙,双眼微闭悄悄打量徐宗文。
“好小子,算你讲点良心,酒还不错,还你。”话还没说完,倒头将剩下的酒一并喝了,完了还抖了抖,直到连酒滴都没了才扔还给徐宗文。
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徐宗文本也没有指望老道把酒能够还给他,只是觉得这老道行为古怪,非常诡异,正想问什么,转过头时,那老道已经鼾声四起,去会周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