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没有后事那般繁荣,可是最基本的礼仪还是存在的,比如男女婚仪前就会尽量减少见面,甚至有的新婚夫妇在洞房之前连对方的脸都没有见过,然后就要茶盐酱醋,共度余生,一点选择都没有。
徐宗文还算幸运,皇帝赐婚,免了媒人作媒,老丈人老丈母娘又对自己好感不错,唯一的大舅哥也还敦厚。
只是这位声名在外,据说提亲的人把桓府门槛都踏破了的,有着小谢道韫之称的未婚妻子性格迥异,似乎不太好对付!
“这几日小婿军务繁忙,一直在禁军十八营中巡视,所以都在营中过夜,还望岳父大人与岳母大人见谅!并非是小婿故意推辞,而是皇命在身,身不由己啊!”徐宗文拢了拢手,向桓氏夫妇告罪。
初来桓府的第一夜桓伊本来安排了他与桓献容相见一面的,可是因为皇帝诏见,他只好带着随身护卫的张三张四兄弟俩连夜进宫,这一去就是两天两夜没有着落,倒是把郗俭和郭裳两个人扔在了桓府,还好岳母王氏观察细致,体贴入微,早早安排了别院给他们居住。
桓伊频频摇头,他回道:“陛下有诏,臣下焉能不从?再说了禁军十八营事务繁杂,整顿禁军之事又非同凡响,这其中厉害非一般旁人能够看透!”
“宗文弱冠之年身居高位,得陛下宠信,交付这样的重任,自然要全力以赴了,此种厉害,我岂能不明白?又怎能因为你一时失约就怪罪于你呢?”
“再说了你们夫妻二人日后有的是好日子,想必夜不急于一时吧?”桓伊望了一眼爱女,又回头笑着对徐宗文问道。
徐宗文听出了桓伊这些话中的三个意思。
整顿禁军固然势在必行,可是其中禁军十八营的关系盘根错节,桓伊让他凡事三思而行。
桓氏已经和他绑在一起了,对他肯定是支持的,这一定无可质疑。
桓献容与他的婚约是皇帝钦定的,是不可能发生任何改变的,桓伊表面说不在意他失约,可是实际上却是在暗示他要珍惜良人!
“岳父大人所言有理,小婿谨记。”徐宗文姿态放得很低,十足的晚辈在聆听受教的模样,让桓伊大为满意。
桓献容对于巧舌如簧,八面玲珑的徐宗文心里非常抗拒。
“阿耶,胡说什么呢?”桓献容有些害羞,出声提醒父亲桓伊说话太过露骨了,这还没成婚呢就一口一个夫妻将她和徐宗文绑死了。
桓伊正色道:“怎么了?为父难道说的不对吗?现在就得开始准备婚仪,自古婚丧嫁娶乃人伦大事,三媒六聘,礼制复杂,依照古礼,天子一年,大夫一季,庶民一月。我的意思是,将你二人的婚仪定在四月吉日……”
婚礼者,将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而下以继后世也。
故君子重之。是以昏礼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皆主人筵几于庙,而拜迎于门外,入,揖让而升,听命于庙,所以敬慎重正昏礼也。
“宗文呐!你可要早早知会徐氏,不要到时候忙乱的不知所措才是啊!”
徐宗文郑重其事道:“岳父大人所言,小婿谨记在心,即刻修书一封告知家母喜讯!”
“好,好好!”桓伊笑逐颜开,他对妻子王氏说?“去,把我窖藏的御酒拿来,今日我要与宗文好好喝一杯!”
“诺,妾身这就去拿御酒!”王氏也眉花眼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