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吗?近来姬氏一族在朝中的势力已被削弱了大半,明提暗贬,她也略有耳闻,不得不多心起来。
那天姬茹熙让苏蝉给她准备了一套宫女的衣服。一如往常那般乖乖的睡下。确定楚哲瀚起身关门后,偷偷的跟在他身后,他从来都不知道其实她走路也可以屏住呼吸没有声音,避过重重障碍的。姬茹熙看到他抱起俪夫人那欢快的脸,是我不曾见过的真心的笑。
“不是告诉你了,夜里凉不要出来等我么”他的鼻尖紧紧贴着她的,“看吧,手都冻凉了。”
“我就是要等你,没有你我睡不着。”女子含笑低下头,男子亲昵的刮着女子的鼻尖,“小傻瓜”。抱起女子走向屋里。
姬茹熙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动弹。像被人在身后狠狠刺中了心脏,心碎的七零八落的。
原来如此,若非如此姬氏一族难逃灭顶之灾,我庆幸自己在发昏的同时还有一丝理智存在。
只是姬茹熙对他还有一丝期盼,哪怕有那么一点点是爱她的,毕竟他原来对她那般好。她宁愿自杀,也不愿意被自己曾经最爱的人杀死,她以这种方式终结了对他的爱。她剜了自己的心,从此便不会被任何情感所束缚。
清哥哥,这世上想来不会有谁比他对她更好,可惜她却不曾对他有男女之情,只能辜负他的爱。他却用他自己的方式继续爱她,不曾给她任何负担,最终为救她而死,若不是太过在意她,又怎会轻易被抓。
姬茹熙为了自己的爱情,自私的害死了太多为她好的人。执念太深,害人害己。她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上官清,她永远记得她的清哥哥。
三岁她尿裤子,他把外裤脱下来给我,说记得要还。
六岁她调皮,剪了老师的胡子,他替我挨了顿板子,说记得要还。
十岁她想要山后的那朵雪莲花,他为了摘下摔得躺了半个多月,说记得要还。
十三岁。她被送到山上独自修炼,害怕的哭了。他偷偷跑来,抱着她,说别怕,还有我。
十九岁她遇上了自己心爱的人,为了所爱的人遍体鳞伤,他依然抱着我,说别怕,还有我。只是他眼中的苦涩她始终没有读出来。
凡是她想要的,他都会竭尽全力的给她,这个世界上再也不会有人如此爱她了吧。
二十五岁他为了她结束了年轻的生命。是否只为回来,继续抱着她,说一句,别怕,还有我。
姬茹熙仿佛看到了自己的一生,短暂的二十四年青春。若说她对这世间还有什么留恋的,那也只有清。在她抱着他头颅的一刹那,她感觉有种情感得到了升华,不再叫他哥哥。原来这个世界上她最不能没有的便是他。因为他的死感到绝望,放弃了生的念头,只想随他而去。她憎恨杀害他的人,还以这种方式侮辱他,即使那是她姬茹熙曾经认为的挚爱。
她剜掉了自己错付的心,决绝的选择了这条路,下次对于楚哲瀚绝不手软。
姬茹熙十岁被选作了圣女,开始了无止境的修炼,只有清陪着他。
十七岁下山历练,救了昏迷不醒的楚哲瀚。他睁开眼的一刹那,那双眼眸就住进了她的心里。璀璨如明珠,绚烂如星辰。
十九岁命盘星转,要嫁人了。只是心里还藏着那样一双眼睛,那个宛若天人的男子。揭开盖头的一刹那,那熟悉的眼眸我惊喜的抱住他,是那样的高兴,他已不记得她。
二十岁她帮他用姬族的势力,从一个不受宠的皇子登上了皇位,他一直对她恩宠有加,却是笑容不达眼底。
二十二岁她开始落寞,发现自己的爱人并非那般爱自己,整日心事重重的。
二十四岁家族的势力慢慢削减,她一直认为自己多心了,多次为自己的怀疑感到内疚。终于发现了他隐藏的秘密,她迅速转移自己的势力,秘密维持表面不动声色。姬氏在朝廷的势力全然不存,他还是不肯放过她,想要一举歼灭。
在他知道他处心积虑除掉的不过是个空壳子而已,彻底怒了,终于撕开了伪装的面具,装都装不下去了。
她的生命只能由她自己来结束。心中怨念太重已无法回头,无法再保护家族。她知道自己今日走不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