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与其毫无线索的察下去,不如问一问当年的人。
齐涣沉了沉眸子,
“我如果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
卫蓁眸色一凝,齐涣看向卫蓁,眸中隐着三分冷意,嘴角带着讽刺的笑,
“七年前,皇祖父病重前夕还一直召父王入宫议政,可就是那一日,宫中传来圣旨,召父王入宫,父王去了,但没回来,再就是国公府被血洗,我成了大义灭亲的晋阳郡王。”
“晋王这样善谋的人,不可能没给你留后路,七年了,你总该查出什么?”
卫蓁直视齐涣。
“我手中不过是些晋王府的旧部而已,在天子的眼皮子底线,能翻出什么风浪?”
齐涣嗤笑一声,眸中尽是讽刺之色,
“至于查出什么,难道到如今你还猜不到吗?当年的燕京城,朝堂之中,势力如何,如今又是怎样的光景,谁,得利最大?”
谁得利最大?是荣盛不减当年的护国公主?还是从三流家族一跃为京中权贵如今正炙手可热的柳家?
亦或是……亦或是当年的皇后如今的太后。
当年军权三分,先帝掌京都各部,卫国公府掌北境,晋王手握西境大军,而如今,却是尽数握于一人之手……
卫蓁微微抬眸,显然并不怎么好糊弄,
“翻不出风浪?晋阳走私数年,也不叫风浪吗?”
齐涣转着自己手中的板指,
“不过是给让当刀牵线搭桥而已。”
“谁的刀?长公主?还是柳贵妃?”
卫蓁轻嗤一声,眸色犀利,
“究竟谁才是刀?”
齐涣按了按额角,似乎颇为无奈,
“阿蓁,说好的不打哑谜的。”
卫蓁抱胸,
“是你隐瞒太多。”
“可单凭我说,你也不会信不是吗?总归,你是会自己去查的。”
齐涣抬眸看向卫蓁,她的脾性,向来不到黄河不死心,更不会相信旁人的一面之词,特别是在这个时候。
看当今局势,能猜到的,她心中早就有数,剩下的,唯有自己查证。
卫蓁微微低了低眸子,算是默认。
“许知州背后之人是谁?”
“长公主。”
“当日插手之人,可有柳家和公主府?”
“有。”
“京中可有晋王府旧部?”
齐涣讽刺一笑,
“他那样多疑的人,怎么会在京中留下晋王府的旧部?”
早就全都拔除了。
卫蓁默了默,开口道,
“我以后,怎么跟你联系?”
齐涣看了卫蓁一眼,面前的少女并非从前少时嬉戏打闹的那个死丫头,面容不像,连眼神也不像了,可很奇怪,就是隔着这样的冰冷,总是能够找回当时的感觉。
“写家书就好,魏长泯,是我的人。”
冀军,果然是晋王旧部……
卫蓁抬眸看向他,
“你要去西境了?”
这句话,虽是疑问句,语气之中却是极为确定。
齐涣笑了笑,语气波澜不兴,
“今日过后,我可是连带着长公主都给得罪了,天底下想让我死的人太多,与其束手束脚的呆在这里,不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呆在晋阳,有太多的人都在盯着他。
这样的日子,该是时候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