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这其实大可不必,叫个人都知道,那个唐泽必然已经叛出师门,他的所作所为跟唐门其实已经没有关系。”
江凝雪一边吸溜着面一边说道:“他们还肯低头前去拜山,那证明不但对龙虎山有所畏惧,而且敢作敢当。还不错。”
苏桓把锅端了过来,说道:“唐门可是个我非常敬佩的大派。别看他们现在人丁稀薄,只剩下四个大乘期,那是因为在上次神战的时候只他们一门,就有四个大乘期和一个金仙期陨落,合体、分神这些中流砥柱更是死了不计其数。更是喊出‘华夏在,唐门在’的口号,连元婴金丹都冲到一线,可是在那些神的面前,只一个眼神,他们就化成了血雾。我师兄们说,唐门的人简直拿自己的命不当命!蜀中有唐门,华夏草木深……别说那个唐泽没杀掉我,就算我真的被他杀了,恐怕也不会有人难为他们。”
江凝雪听得动情,伸出玉手握住了苏桓的手。
苏桓冲她笑笑,指了指自己的心说道:“没事,这些仇,全都记在我这里,迟早有一天我会替那些先辈们一桩一桩地讨回来。”
十月初是龙虎山的旅游井喷季,在这十几天里龙虎山需要接待几乎全年三分之一的游客数量。尽管来自秋老虎的烈日依旧能够把人晒出油,但他们依旧跟随着自己的导游,并虔诚地倾听着那些关于龙虎山名胜的熟练又专业的讲解。
导游们随身扩音器的声音压过了周边漫山遍野的蝉鸣声,更能盖过远处的潺潺溪流声。
龙虎山在建国后为了支持江西省旅游局的工作,特地花了极大的人力物力将占地千亩的“大剑坪”和包括天师阁在内的所有仙家洞府一股脑全部挪到了帽子峰雪线之上的半空当中,并用“奇门换日阵”将整座仙家山头都笼罩其中,把景区彻底腾给了游客们。
这就和那些拥有地理优势的一等大派不同,像人家天山派的藐姑射峰常年被暴雪环绕,昆仑山的大天法殿始建初期就悬于山顶,只要略施隐匿手段凡人就无以得见。
而此时的大剑坪上已经挤满了身穿各色道袍的龙虎山弟子。
苏桓身穿紫色太极天师袍,头戴上清天师莲花冠,俨然以一个得道天师的装扮站在赵国平、周国飨、魏昌旬、郁浩然、马兴邦这几位长老的人群中。
他们的身后则是为数二十几人的二代弟子,他们个个身披红色八卦袍,头戴黄铜三山冠,在华夏修界,这身衣服也已经是登峰造极的象征。
这么大的阵仗,需要接待的人自然非同凡响。
只见两位身穿白色日月道袍,头戴星辰冠的三代元婴期龙虎山弟子接引着七个人从阵桥位置沿着石阶缓缓走上大剑坪。
比较诡异的是,这七位客人中两人在前,四人在后,而其余的那一个则被后面的四人用担架抬着,一步步走上大剑坪。
走在前面的二人便是身穿唐门半臂甲胄的唐巽和唐遣,后面抬担架的三男一女则是唐泽的三位师弟和一位师妹,唐彬、唐恒、唐济、唐思同。
而担架上的那位,自然就是他们的师父,被鞭刑打到重伤的姜承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