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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行进中,夜晚也如期而至。深山里的夜晚,比白天多了一份神秘,也多了不少潜在的威胁。
早在太阳落山之前,我们就根据陀螺向导的经验和建议,选出了一个比较安全的地方安营扎寨。稍事休息后,七针和陀螺向导升起了火堆,我跟柳狐狸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今晚的晚饭。
按照陀螺向导的建议,夜间不利于队伍行进。我们打算今夜好好休整一夜,养足精神再出发。爷爷年纪大了,再加上过度的体力消耗,基本处在倒头就睡的状态,轮班熬夜这种事情也轮不到他的身上。
不过,虽然陀螺向导是爷爷找来的带路的,但我们并不是很信得过他。于是,便安排了两人一班,来回轮替,交错休息。七针跟陀螺是第一班,我跟柳狐狸是第二班。
也不知过了多久,似睡非睡中,陀螺把我叫起来轮班。我从睡袋里面钻出来,却发现柳狐狸早就坐在支起的火堆旁,仰头望着夜空发呆。
晚上的吃的那点饼干,一觉起来,早就消化的差不多了,肚子里饿得咕咕直叫。我见此时距离天明还有好几个小时,索性支起了随身带的小型户外锅,搞了两包方便面煮上。
山里的夜晚,是不少野兽出来觅食的时间。我怕香气引来什么动物,连方便面的调料包都没敢放,柳狐狸不饿,两包方便面全都装到我肚子里去了。
柳狐狸看着我吃的满头大汗,仰头喝了口自己带的老烧,突然问道:“小臣子,你害怕死吗?”
“啊……”我被狐狸问的一愣,刚刚塞进嘴里的面条掉了下来,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柳狐狸似乎也没打算能等到我的回答,声音陌生而又冰冷,自言自语地说道:“我怕死,又不怕死。死了,怕见到他们。活着,又怕找不到他们。”
柳狐狸说的这话,颠三倒四,我听得一头的雾水,根本就不知道他说的“他们”和“他们”,指的到底是谁。说实话,狐狸这人的神秘程度,不亚于我的爷爷梁荣生。
虽然从狐狸来了茶馆以后,我一直和他跟着爷爷身边学习行里秘术。但这么多年过去了,我对他的身世来历,了解的并不是很多。有关于他身世的说辞,也几乎没有听人说起过。
按照柳狐狸本人的说法,他只是小小地孤儿一个,天生地养,没爹没娘,是一个没有过去的人。在一个意外的机会下,被我爷爷拣了以后,就本着想学门手艺吃饭的原则,才拜在了寻龙门下,从此有了一个栖身的地方。
当然,我也曾对他的这种说法产生过深深地怀疑,可每当我认真问起来的时候,他不是直接溜人跑路,就是用各种各样的话题岔开。所以直到现在为止,除了这个摆在明面上的说法外,我对他竟然处在一无所知的状态。
眼前,柳狐狸似乎喝得有点醉意了,摇头晃脑的说道:“嘿嘿,白天不懂夜的黑,谁他娘的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