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苦涩的果实

    大清皇家陆军回京复命时收到百姓的夹道欢迎，大清国多少年没打过那么干净利落的胜仗了！骄傲的天朝子民多少年没有像今天这样迎接他们凯旋的远征军队！在人群的欢呼中一种情绪在慢慢滋生，一种叫荣耀的情绪在慢慢滋生。

    光绪光绪站在城楼上等待校验他军队，心里盘算着在皇家陆军中增设书记官一职。其主职责就得像后世的政委一样，主抓思想工作，要让他们知道皇家陆军是在为谁效忠，要让他们热爱这个国家，要让他们效忠这个国家，要让他们知道自己是为国家而战！其次便是要教这些军人写一些比较简单的字儿。起码得自己名字会写。这次士子们的上书虽然并没有在社会上引起什么反响，却对光绪的触动颇大，光绪深深认识到，原来文化教育才是爱国的基本源动力。

    当然光绪知道清国其实并没有表面上看起那样风光，毕竟自己当家，自己清楚。皇家陆军虽说战果斐然，可这一战充分暴露了清国工业落后的短处，武器装备的战损几乎是大清国内所有军工厂一年的生产总值，更不要说国内无法生产大炮，步枪甚至用于武器生产的钢铁等等。相比于物的损失，光绪更加心疼的是人的损失，要知道这些经历过战场的士兵更是每个国家瑰宝。仅仅是孤拔反击的半月中，光是皇家陆军的死伤竟然已经高达2327人！面对这样一个庞大的数字光绪每每想起都不由得皱眉，要知道皇家陆军的待遇可是大清国境内最好的，包括烈士遗属，以及因为重伤而失去劳动力军士，这些抚恤费更将是一个天文数字。当然钱只是一面，而像皇家陆军这样的新式军队现在全国满打满算也不过7千来人而已，若是战斗再持续的稍微久一点点，光绪无法想象后果。

    令光绪心里更加滴血的就是交趾那舰队给大清东南带来的创伤，不说其在东南沿海的四处破坏，仅仅是为了规避。光绪下令火速拆除马尾船厂等大清花费了十数年所积淀下来海军希望。要知道，大清国可是将这十数年在欧洲购买的所有船用机械都集中在东南沿海。可是因为时间仓促，大量的机床在拆迁时就已经严重受损，再经过长途的颠簸，以及保养知识的匮乏。这些机床在运送到北方的时候便已经过半无法使用，又有一部分因为安装不得法，造成精度的严重损伤，这对整个大清国的造船工业来说几乎是毁灭般的打击。战后光绪答应英法的800万白银的买办团并不是为了委曲求全，实在是想要多少补救一下。没办法光绪可不想中国的远洋梦毁灭在自己手上。

    中国人安土重迁，要是说机器的损失已经让清国重创，那因为光绪下令而强制迁移的船工更是清国的宝贝，可因为光绪蛮横的命令，很多船工并不理解。他们也许因为心结再也不会为大清国效力，但光绪却并没有因为此而后悔，这些人才储备虽然现在可能不能为我所用，但自己总算是为这片土地留下了些种子。

    不过经过中法这一战，清国得到的好处也不仅仅只是明面上的胜利而已。比如说可以预见的，清国的商业发展必然更是如烈火烹油一般繁荣起来。原因很简单，一些世家大族在战后也必然加入了商业发展之中。至于世家大族为什么在起初没有加入？按照道理说世家大族，更能看见商机，也更容易把握机会。因为他们手里掌握着巨大的资本。但是大家族所需要负责的人更加众多，普遍来说风险偏好都比较低罢了。而中法的胜利无疑是给了全国人一个感觉，天朝上国的地位正在渐渐的回升，就好像中国一句古话，盛世藏古董，乱世买黄金。商人们一看投资环境安全了，他们一定会拿出更大的热情来回馈这个市场。其实早在中法谈判时，已经有商人通过**想租借英法的船只，前往彼国经商，要知道现在的中国才是世界上的奢侈品国家。精美的瓷器，清香的茶叶以及更多的手工金银饰品无不使欧洲贵族们趋之若鹜。

    中华几千年来都似乎是一艘行驶在文明河流中的孤独航船，突然与西方的工业文明相碰撞，中华文明终于度过起初的惊慌失措，开始迅速的开始吸收新的文化、技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