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主人”。
胡黑子这边开始查探黄寻的底细不提。且说李开回府之后,直接来向黄寻报告制衣之事。
黄寻听完前因后果之后,对李开的这次表现大为赞赏,问道:“兴业,你是怎么想到的这法子?”
李开回道:“主公,我少时在村中为人佣耕田亩。那田亩主家经常会找寻各种借口,克扣佣耕之人的定粮。有次就寻事到了我头上,想削减我的口粮。
那时侯我年少,正是血气充盈之时,于是就将主家打了。然后逃入山中,隐匿不出。主家于是派人遍山搜寻于我,这时我在山中遇到了一个猎户。
猎户得知我的遭遇之后,便给我出了个主意。让我到县城去,传扬主家和村里的孙寡妇有不贞之事。
我问猎户可有证据,猎户言现在别无他路,你现在只有这个法子可自救。我觉得确实没有其他的办法,便听从猎户的主意。在猎户的指引下出山,进了县城。
我到县城之后,直接按照猎户说的去客栈吃饭。当时身上还有几个铜钱,于是点了一碗面,边吃边跟店小二叙话。就这样不经意间,把猎户交代给我的说辞,全部告诉了店小二。
店小二又去告诉了其余人,就这样整个县城都传遍了我那主家的风流之事。
后来我才知道,村里的孙寡妇在县城里还有一个情夫。那情夫听到这传言之后,立刻半夜来到村里,将我那主家刺死,然后带着孙寡妇不知去向。
我在县城得知主家已死,这才回到村里去拜谢那猎户。其间我问那猎户是如何知道,主家和孙寡妇之事的。
那猎户却说并无此事,但是孙寡妇和那情夫在山中幽会之时,被猎户私下撞见了。猎户觉得这并不关自己的事,所以一直闷在心里。直到见我受难,才想出这个法子。让我去县城里宣扬这个假消息,激那情夫暴怒出手。
自那以后,我就深知传言
的厉害了。所以当主公将联系步家管事之人的任务交给我后,我便想出了这个主意。
这些绸缎庄迎接的客人,大都是官吏家臣,府中管事。我去绸缎庄将主公制衣之事大肆宣扬,这些绸缎庄的东主定会到处去传扬此事。
那时候不用我等去联系步家,步家管事之人得知主公将要制办华服,拜访步府。而且是以司空大人之孙女婿的身份前来。自然是会想尽办法前来联系我等,与我等商量好拜访之事。
不然到时候主公拜访步家之事,弄得建业城人尽皆知。步家管事之人,必会陷入焦虑之中”。
黄寻听李开述说完原委之后,才知道李开为何以机敏见长。原来李开小时候就曾以言杀人,用这子虚乌有的谣言就灭杀了仇家。难怪李开喜用伎俩损谋,而不走正道了。
黄寻听李开言,还要去那家绸缎庄试自身尺码。遂决定明日便去将此事办了。毕竟虽说此事已经传扬出去,但自己这个正主不现身,这个传言便没有真实性。
次日清晨,黄寻在李开的带领之下,来到了凤源坊。凤源坊的役工见到李开,立刻去通禀胡黑子。
胡黑子得知黄寻这个正主上门,遂从后堂紧跑着过来相见。黄寻见到胡黑子之后,拱手说道。
“胡东家,在下乃建忠校尉黄寻是也。昨日我这家臣与胡东家定下制衣之事。故而我今日前来量试尺码”。
胡黑子见黄寻说话甚有文理,遂回道。
“黄校尉,您这家臣能力非凡。俗话说:‘臣下忠良,其主必雄’。今日在下得见黄校尉之面,便知黄校尉是有大才能之士”。
黄寻谦虚说道:“胡东家谬赞了。还是速办正事吧”。
“黄校尉,是在下多言了。还请随我前往后堂,量试尺码”。
“好!胡东家请带路”。
于是黄寻随胡黑子进入后堂,量试衣服尺寸。量试完尺码之后,胡黑子说道。
“黄校尉,尺码我已得之。制作这件华服,可能需得十二日左右。待华服制作完成,我会派人来通知黄校尉取衣的”。
“那一切就有劳胡东家了”。
“哎,黄校尉说得哪里话来。本店开门做生意,钱货两清,这是为商之本。这为客人制作精美华服,自然是在下份内之事”。
“胡东家果然是信誉斐著。难怪我这家臣言,凤源坊乃是建业绸缎行之龙头也”。
“黄校尉太过夸赞本店了。龙头之说,小店可不敢当。要说本行业之龙头,那还得说是北城的锦绣坊”。
“哦,锦绣坊是何来历?竟然能得胡东家之承认!”
“黄校尉,你初来建业,不知建业城之布局。建业分东、西、南、北四城。其中南城为百姓所居,东城多为达官贵戚之住所,西城则为集市交易之地。而北城乃皇宫禁地,是陛下所居之所。锦绣坊专门为宫中提供锦绣华服,是以最为高贵”。
“原来如此。今日听得胡东家之介绍,寻真是受益匪浅。既然胡东家知悉建业城之布局,那寻还想向胡东家打听一事。请胡东家务必告知于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