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表兄之行为,实在让弟失望矣!”
“表弟你从未参与政事,如何得知吕壹害人夺官之事?恐又是你在太学读书之时,听来的闲言碎语吧”。
“这是我老师亲口所说。表兄休要屈污了老师之言!”
“哼,此人教人读书,却掺杂自己之私论,妄谈朝政。实在是德不配位。读书便读书,岂能谈政事?真是枉为人师啊!”
“表兄你太过分了!你必须将你刚才说过的话收回,向我老师道歉!”
黄寻见到孙秀激动的样子,知道孙秀从小深受儒家教育。这思想已经被禁锢住了,必须要用振聋发聩的事实和道理让其醒悟才行。
想到这里,黄寻突然大声说道:“表弟,你可知道暨艳之事否?”
孙秀见黄寻突然大喝,有点懵住了。被黄寻将话题带跑,不再纠结于让黄寻向其老师道歉,而是下意识说道:“此事弟当然知晓”。
黄寻见孙秀知道此事,遂继续说道。
“表弟你既然明了此事,那便当知晓暨艳掌权之时,弹射百僚,核选三署。官吏任免,皆遂其意。
当是之时,张温为其友党。后暨艳事败,温随之受其牵连。张温为一代大儒,腹有才华,不可量计。何坐废为庶人,一生不得见人乎?”
孙秀答道:“张温与暨艳朋党为伍。暨艳既败,张温自难幸免”。
“表弟你既然知晓此理,那你可知,你现在已经与教你读书之老师为党徒矣!
若你老师重蹈暨艳之覆辙,坐致事败,为陛下所治。那时你会为了你的老师,而去找陛下理论乎?”
“表兄,你怎么扯到这事上来了。我老师岂会如暨艳之下场?”
“表弟,这
就是为兄要告诉你的最关键之道理。你读那么多儒家经典,其实为兄告诉你,只要做到四个字,你这一辈子就不会走弯路。
那就是‘忠君奉命’。只要忠诚于陛下,按陛下之意行事就可以了,其他的都没用。
如今陛下信任吕壹,让吕壹监察百官。那为兄为吕壹办事就是‘忠君奉命’。至于其他的人怎么说,为兄根本不用理会。
为兄只要为吕壹办事,按照陛下的意思来行事就足以。所以表弟,你懂为兄现在为什么要投靠吕壹了吗?”
孙秀听完黄寻的话,觉得与自己多年所学之儒家经典冲突巨大,于是反击说道。
“表兄之所言,弟不同意!人非圣贤,孰能无过。顺应陛下之意难道就是好的吗?
夏桀有亡国之事,周幽有殒身之危。若真如表兄所言,天下人皆顺应君王之意。那夏桀、周幽岂会有亡国殒命之下场?”
“表弟你方才说为兄谤毁陛下,那你现在引用夏桀、周幽之事又算什么?”
“这是我在与表兄辩谈。私下无人,为何不能说?”
“表弟你可真是‘双重标准’啊。为兄刚才也是在与你辩谈,而表弟却说为兄是在谤毁陛下。但如今表弟你自己又说是私下辩谈,无关大事”。
“表兄,何谓‘双重标准’?”
“简单一点说,就是你自己做一件事可以,但别人做就不行。完全利己,不顾他人。表弟你说说,你刚才是不是这样?”
“表兄,我哪有这样!”
“好了,不说这个了。表弟你还年轻,容易被人误导。你也读过‘夫民别而听之则愚,合而听之则圣’的道理。为兄将之精炼为‘兼听则明,偏信则暗’。
表弟现在还在太学读书,你老师所说的话也不全是对的。表弟如今受其影响越深,日后就会被人所利用。表弟,你现在明白这个道理了吗?”
“嗯,表兄说的也有一些道理。但弟觉得老师所言,并无差错”。
“表弟,你还是没有明白啊!那为兄再给你说个例子。
昔日齐桓公任用管仲而制霸天下。管仲亡故,齐桓公不听管仲遗言,宠信易牙、竖刁、开方三人,后三人果然使齐国大乱。今之吕壹较上诉三人如何,可有大错?”
“表兄,吕壹肆意贬损大臣,这还不是大错吗?”
“贬损大臣真是吕壹所为乎?若无陛下之同意,吕壹真有此胆子,敢肆意贬损大臣?”
“表兄,你的意思是,吕壹所为皆是陛下之授意?”
“表弟你终于说到问题的关键了。为兄与你辩谈许久,就是想要告诉你这个道理。
为兄开始就告诉你爱屋及乌,吕壹和陛下要视之为一体的道理。
表弟,你休要被太学老师误导了。你的老师看不惯吕壹,是因为吕壹遵奉陛下之令,将你老师的家族子弟贬损。所以你的老师对吕壹不满。
但吕壹是陛下用来对付江东大族,最好的工具手段之一。说到这里,为兄就得对表弟你,说说我吴国的政局了。免得表弟你,又被你老师所误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