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
“那你以为有多难?”
“可事情闹大了,真追查起来,万一发现是老爹他们下的手,那不是更坐实了那些流言?”
“事实重要吗?”
“事实就不要吗?”
“在上位者眼里,所谓的事实,利于自己,那就是事实,不利于自己的,就是铁证,也只是虚构罢了;可在民众的心里,事实是什么?是自己眼前看到的,和自己推测的,君心、民心本就是相辅相成,相互制衡的,不要小看了这两者之间的平衡。”
“岳老爹刚刚才在庐州立下了大功,有些人眼红嫉妒,说些闲话也就罢了,可若是演变成军中械斗,那事情的性质可就大不相同了。换做是你,你是会信传播流言之人因妒生恨动了杀心,还是会信一个老实巴交的直人栽赃陷害别人呢?”
听完江伊佳所说,晓梅和孙三都若有所思起来,人心叵测,若不是与岳老爹相熟,真碰上这样的事,他们怕也是不好判断。
“所以,什么时机出手,才是让民心倾斜的关键!”
一口热汤下肚,江伊佳满足的呼出了一口气,舒坦!
“那,什么时候才算是好时机?”
晓梅很是好奇的问道。
江伊佳眨了眨眼,笑得无比诡诈,反问道:
“你一般到什么时候会生气到想打人?”
晓梅抬头想了半天,倒是一旁的孙三机灵些,抢答道:
“你不听话,还不喝药的时候!”
话音刚落,晓梅的巴掌便已经袭来,还好孙三轻功了得,瞬间躲开,江伊佳看得直发笑,差点笑背过气去。
“晓梅啊晓梅,你要是岳老爹,这不就中计了么!哈哈哈哈哈!”
“这最好的时机,就是要这流言到达顶峰之时,这种时候,民心反转最是易如反掌,再加上军中还有岳老爹的不少亲信,有了他们的推波助澜,别说流言了,以后这军中,怕是还会多出不少对岳老爹死心塌地的忠心之徒呢。”
晓梅没得手,见江伊佳还笑得如此开怀,便老大的不高兴。
“我们在这院里说有什么用,人家岳老爹远在庐州又听不见,你出的主意再好,岳老爹不知道也是白搭!”
江伊佳笑笑,看着院子里的白菜,说道:
“岳老爹会如何应对,我是不知了,不过咱们可别忘了那位李大将军。自庐州案开始,他便有心让岳老爹参与其中,对那些奸细的处置,定也有他的授意。”
“表面上看,军中传的这些流言蜚语,是因为有人眼红嫉妒岳老爹的功劳,可背地里,真正两两相对的,分明是李大将军和康王二人在军权、军心上的博弈,你们就看着吧,我估摸着也差不多时候了,这戏台子都已经搭好了,李大将军定然不会让这出好戏冷场的!”
晓梅却是不吃这一套,开始收拾起了碗筷。
“哼!窝里斗的再狠,还不是打不赢金军!什么大将军,什么王爷,让老百姓受苦的便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说罢,她便提着碗筷自顾自的走进了屋,江伊佳和孙三对视一眼,心道不好,小姑奶奶这是真生气了,两人赶紧进屋,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装死的装死,小院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只留下晓梅刷洗锅碗的响声。
别看军营里头男人居多,可这勾心斗角的事却属实不少,这不,前脚关于岳老爹的流言蜚语还在军营里头乱传,后脚竟真有不知死活的人,趁夜跑到了老爹军帐中行刺去了!
行刺岳老爹的人,是军营中最不起眼的一个小兵卒,也不知他是喝多了酒,还是这几日的流言蜚语让他听昏了头,还好岳老爹警觉,只是被刀割伤了手臂,才没酿出大祸来。
行刺的事一出,李大将军可说是十分的震怒,不过是破了个案子,就招来了这些善妒的妄言,如今倒好,连行刺的出来了,军规军纪成什么了?他们眼里怕是连王法都没有了!
堂堂一个军中副将,都能被人如此诟病和暗杀,就这,还指望着他们保家卫国,百姓能信?
就着这次行刺之事,李大将军好好整肃了一遍军中人事,原来那些传话的人有多嚣张,整肃之后,便再不敢多言造次了。
趁此机会,不少岳老爹在军中的旧交挚友也纷纷为老爹证明,不仅将先头那些有心之人泼得脏水洗了个干净,还为老爹引来了一波志同道合的忠信之人跟随,可说是因祸得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