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她和约翰一直锯着帆布,直到割出一处一人大小的开口。他们切割得不太平滑,切下来的帆布有几处仍然和帆篷相连。
“我们可以把其余的部分撕掉!”约翰在风中喊道。
奎因点点头,收起软剑,他们两个合力将剩余几处帆布撕了下去。一大片帆布从帆篷向上飞出,一股暖风从穹顶下方直击奎因。她滑到开口下方,约翰紧随其后。
她的眼睛花了片刻工夫才适应过来,当他们这么做的时候,她看到了一片纵横交错的桁架从他们栖息的大梁往上方和远处延伸。下方某个地方是桥区的顶层,但是她面前的桁架非常密,没有办法从中间爬过去。
她和约翰被困住了。
她可以听到意识扰乱器的声音从帆布的开口之外传了过来。在逐渐增强的压力下,奎因向外望去,发现下面的男孩距离他们只有二十码远了。她直接望进意识扰乱器的枪膛,火花正从枪膛的几百个开口中发射出来。
“回去!”她推着约翰。
她侧身紧贴着帆布,缩进钢铁桁架和穹顶之间的狭小空隙。
光芒从悬垂着的帆布片处迸发进来,发出咝咝声和噼啪声。十几点火花从边缘参差不齐的切口处钻了进来,在桁架之间四处弹跳着,离她的脸只有几英寸远,然后在彩虹色的光芒中消失了。
奎因不想等着看自己是否被扰乱了意识。她抓住她的刀,将悬垂下来的帆布片举起来。所有五名袭击者在下方散开了。她毫不犹豫地选中目标,掷出刀子。她的刀子扎进戴着意识集中器和意识扰乱器的男孩的胳膊上,他喊出了声,却没有倒下。很难阻止这些男孩。
在她身边,约翰飞快地连续扔出了两把刀子。其中一把擦伤了男孩的肩膀,第二把本该扎瞎男孩的一只眼睛,但是他在最后关头闪开了。
诺特转向奎因,手里刀子的刀刃闪着光。
“把我的头盔还给我,你这个缺心眼的贼丫头!”他大喊道。
她抓住身后的桁架,抬起双腿,踢中了男孩的胸膛,踢得他往后倒去。
另一个意识扰乱器开火了。她和约翰都侧身紧贴着帆布,密集的火花弹幕击中了帆布。
“我没有刀子了。”约翰说道。
“我还剩一把!”奎因回答道,“我会努力击中的!”
战斗那不顾一切的愤怒席卷了她,她不允许自己去想他们已经被包围了,而且几乎弹尽粮绝。
他们将帆布撕开。奎因扔出她的最后一把刀子,然后惊恐地看到,其中一个黑皮肤的袭击者像举盾牌一样举起了意识扰乱器,刀子铿锵一声掉了下去,敌人毫发无伤。
两个意识扰乱器都以尖厉高亢的声音嗡鸣着。在他们能够开火之前,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开了。下面,在帆篷上有动静。在灰色穹顶的背景上有一片模糊的黑色。一个人影飞快地跑上斜坡,看上去似乎是被风给半托起来的。是初阶裁决者,身形轻盈,动作敏捷,她并不需要用刀子协助自己攀爬。
初阶裁决者扔出了一样东西,一个圆形的、扁平的物体从她的手中旋转着飞出来,以一道黑色的痕迹在帆篷的表面飞掠而过。
约翰用一只靴子踩住了它。那是一个金属盾牌,边缘非常锋利,当它旋转着飞向他们的时候,在帆布上割开一条线。约翰将它翻过来,拉过奎因,于是他们两个躲在它后面,而意识扰乱器的火花像雨点一样落在他们身上。
他们在桁架上蹲得低低的,那片悬垂着的帆布在风中拍打着,而连续射击出来的火花打在盾牌上,发出咝咝声。
少量的火花从盾牌的下边缘弹开了,疯狂地撞击着桁架,环绕着奎因的脚踝。她将自己的腿扫过大梁,希望能够把它们擦掉,深深地希望火花没有碰到她的脑袋。她还没来得及查看自己,意识扰乱器又开火了。
然后,突然之间,意识扰乱器停火了,奎因能听到的全部声音就是风声和远处飞行器的噪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