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客厅里逗鸟,五彩斑斓的鹦鹉抓着沙发一侧高高的绿植支架,他左手上拎着一个很小号的尿不湿,应该是鹦鹉的尿不湿。
敬舒心头微动,自然而然联想到了孩子,她在门口站定,对佣人说,“阿姨,帮我拿件睡袍来。”
随后,她忽然开始一件一件脱衣服,将自己脱了个精光,对跑下来的阿姨说,“帮忙检查一下,我身上有没有奇怪的东西。”说着,她将头发全部甩向胸前,拍了拍蓬松的头发。
阿姨看了眼纪临江,随后战战兢兢检查,连头发、具体部位都没有放过,最后说,“没有什么东西,没有,很干净。”
敬舒说,“劳您把我脱掉的衣服拿去烧了。”她取下了眼镜、手表,发圈,耳饰、项链、食指上的戒指,一并丢在地上的衣物上,“一起烧。”
“阿姨,帮我拿个剪刀来。”敬舒接过剪刀,将凌乱的长发肩头剪断,细碎的短发从肩窝处散开,顺势将头发丢给阿姨,“烧。”
她随手拨拉了一下短发,干干净净的走,干干净净的回来,什么都没有。
说完,她接过阿姨手中的袍子裹上,以此证明自己没有携带任何私密的电子设备回来,她来到纪临江面前,“临江,你要检查一下么?”
纪临江冷冷看着她,微微一笑,“有什么东西需要我检查么。”
“金颐想让我跟他合作,我拒绝了。”敬舒神色很淡,“1、我不敢。2、我信不过他。3、我想见孩子。”
金颐一回国便咬上了纪临江,说明两人是有私人恩怨的,她三番五次跟金颐接触,是个人都知道有猫腻,纪临江心里有数,她没有必要对他有所隐瞒,那只会自取灭亡。
纪临江微微挑眉,细细看着她,忽然笑了笑。
他不置一词。
上楼前,他指了指她,“明天去把头发接起来。”
他喜欢长发女人。
敬舒很听话,用座机预约了Gay总工作室,在Gay总一贯抱怨的数落下花了一天时间,将头发柔顺的回归到曾经的状态,深深的酒红色,像是她的红唇。
Gay总插腰,靠在她的椅子上磨指甲,斜着眼睛看她,“你爆炸掉进海里了?跟宋总流落荒岛回来了?你咋还搞了一出鲁滨逊漂流记呢?”
敬舒看着杂志上挑选着指甲颜色,既然他愿意放她出来,让她来接头发,便是对她现在的状态不满意,让她出来打理自己,她应该致力于让自己更美丽,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纪临江尤其如此。
敬舒将Gay总医美专栏里的脸部、身体、私密部位的护理全部预约了。
Gay总说,“难怪隔三差五玩失踪,你西天取经去了啊。”
敬舒依然不言语,两人决裂后,她从不取悦纪临江的,冷着脸无声对抗,如今,她倒是看开了,尊严早就没有了,还要这张脸做什么,如果取悦他能让她得偿夙愿,又未尝不可,她按照纪临江的审美标准美化自己,根据曾经她穿过什么风格的衣服,他打量的眼神。
她画过的妆容,他的视线停留在她脸上的时间。
她戴过的首饰,他挑剔过的目光。
……
这些点点滴滴,都成为她武装自己取悦他的关键线索,她不能硬碰硬,她需要以柔克刚,蜜如砒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