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大点,懂事了,就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了。”
敬舒深深吸一口气,“我会抽时间好好找她谈谈。”
海港市入了冬,严寒刺骨,车内开了暖气,纪临江坐在后排,微微闭着眼睛,他穿双排扣黑色风衣,内搭米色羊毛衫,最近胸口一直不大舒服,或者说自从那个女人离开后,他的心脏便处于绞痛的状态,全然不能去想她,一想她,心脏疼的人窒息,那种痛会蔓延四肢百骸,从胸口遍布全身,似是牵扯了全身的痛感神经,神经脉络都觉得疼痛难忍。
从未得到过的失去,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得到过又失去。
这种感觉似是整个人都被掏空,空荡荡,冷飕飕,魂牵梦绕,夜不能寐,痛不欲生。
阿褚坐在副驾驶,接了一通电话,随后对纪临江说,“老板,查清楚了,金颐不在国内,他的信用卡,银行卡,最近没有消费记录,他的手机号近期也没有通讯流水,我怀疑他用的二卡私密号,我们绑了他的跟班儿,那个小警员不知道我们是哪方势力,打急了,才松口说他们老大去吉布森斯了。”
纪临江没什么反应。
他的旁边坐着蔡骏穹,家族生意依附于纪临江,蔡骏穹说,“金颐这熊孩子,没事尽瞎跑,我记得读书那会儿,他隔三差五还去你家住几天,哈哈。”他挽起袖子,“说来也奇怪,宋司璞最近咋没动静了?前阵子你俩斗那么厉害,还干了几仗,都干警局里去了。”
车里没人搭话,静谧片刻,许是不想蔡骏穹尴尬,阿褚附声,“据说他老婆最近身子不舒服,紧急送医了,宋司璞忽然就消停了。”
蔡骏穹笑,“宋总还真是疼媳妇儿。”他知趣的闭上了嘴,在中途下车,“谢谢纪总的顺风车,等你忙完这阵子,咱们聚。”他的车半路抛锚,正打电话调车,适逢纪临江的车路过,便捎上了他,蔡骏穹摆了摆手示意感谢。
待车辆重新启动,阿褚低声,“老板,我们通过孙小姐追查到了陆娆的下落,宋司璞现阶段可能守在陆瑾乔身边,不方便下手,我们拿陆娆开刀,今晚就行动。”
纪临江始终都没说话,他看着窗外呼啸而过的斑斓树影,许久之后,说了句,“前年第一场冬雪是什么时候。”
阿褚微微一愣,有些摸不透纪临江的心思,拿出手机查了查,“11月1日。”
手机轻轻转在指间,纪临江思索片刻,给金颐打了一通电话,金颐喝的大醉,诚叔背他回房时,手机掉在过道里,突兀的铃声响彻在地板上,小娴捡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微微一呆,她下意识按了接听键,“喂。”
只是一个字,纪临江微微挑眉,不动声色挂了电话,“去吉布森斯。”
“宋司璞那边,我们定的今晚行动。”阿褚问,“一切部署就绪,随时都能抓人。”
“是个圈套。”纪临江说,“收手。”他停顿一瞬,“把宋司璞泄密导致沈家损失惨重,沈老大因他被改判死刑立即执行的消息,泄露给沈宥。”
斗转星移,海港市另一边,宋司璞坐在医院病床前的椅子上,陆瑾乔还在昏睡中,医生说她低血糖导致的晕倒,摔下了楼梯,脑震荡,暂时性昏迷,没有大碍。
宋司璞原计划部署的围剿纪临江,却因为陆瑾乔突然昏迷,临时抽身赶了过来,纪临江打着擒贼先擒王的心思,想从他本尊下手,他以身犯险,又用娆娆的替身做诱饵,几乎遍地诱饵,一旦纪临江咬上他抛出的诱饵,只要他跟诱饵见面,警方人赃俱获,还怕抓不住他?为了闵敬舒,纪临江什么都会做!只要他再抛出一段跟闵敬舒有关的视频,纪临江会疯,他的理智持续不了多久!
这段时间,收集纪临江咄咄逼人的证据太多了!形成完整的证据链,只差纪临江的一个大动作!
“东哥。”宋司璞说,“帮我找个人。”
守在一旁的东哥说,“你终于舍得给我安排活儿啦?你再这么闲置我,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对我有想法了啊。”
宋司璞没言语,皱着眉头将敬舒发给他的地址转发给了东哥,“去这个地址找个女人,当初我背的那条命案的唯一目击者,把这个女人藏起来,要活的。”
东哥接收到信息,做了一个OK的手势,转步往外走去。
宁助理从外匆匆走进来,跟东哥擦肩而过,“司璞,计划有变。”他来到宋司璞身边低声,“纪临江忽然撤掉了他的人,全面收手了,连夜去了国外,吉布森斯。”
宋司璞眉峰微微一动,脸色冷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