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舒瞧他这个样子,忽然笑了起来,爽朗笑出了声。
东哥擦去嘴上的水,闵敬舒抽什么风问他这种问题,司璞和这女人向来不对付,水火不容的,她怎么想到问他这种问题,他是司璞的铁哥们儿啊,自是不会背叛司璞。
东哥看了她一眼,见她笑得这么开心,莫名心软了几分,笑说,“闵小姐也有笑得这么开怀的时候啊,可比平日精明脸好看多了,哈哈。”
敬舒像个直肠子似的笑着说,“因为跟东哥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算是同道中人。”
东哥看了她一会儿,笑说,“你还挺好的,其实司璞也挺好的,就你俩之间的矛盾太深了,化解不了,没办法。”
敬舒点头。
东哥说,“司璞喜欢清纯如水的女人,越素净越清纯越温柔他越喜欢,每次遇到这款女人他都会多看两眼,他不太喜欢强势的女人,尤其是浓妆艳抹工于心计的女人,他觉得这种女人很麻烦,所以不感兴趣,近而远之。”
“我这样的。”敬舒说。
“还好还好,闵小姐长得漂亮,功过相抵,哈哈哈。”东哥看了眼手表,“吆,都十二点多了,要回去了,不耽误你做生意了,你也快休息了吧。”
敬舒起身帮他把提前准备好的大型花束放进他的车里,又提了大包小包的赠品送给他,低声,“东哥,可以帮我组个饭局么?”
东哥微微一愣。
“我想跟宋总化解矛盾,交个朋友。”敬舒站在他的车尾声音很低,“您觉得有可能么?您跟他出生入死,应该很了解他了。”
东哥看着她眼角一闪而过的无力脆弱,想起她遭遇的那些惨无人道的苦难,东哥莫名对她产生了几分怜惜,这女人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坚强,毕竟是个女人,又无枝可依,他又心软了几分,迟疑,“有倒是有……只是司璞的心不好琢磨,有时候我觉得他对你有那么点意思,有时候我觉得他对你又很排斥,好像芥蒂很深……”
“你帮帮我。”敬舒低声,“帮我化解跟他的矛盾,我不想得罪他了,若是能做上普通朋友,也是好的。”
东哥有点不明所以,今晚的闵敬舒有点不太对,她曾经可是半点不愿意跟司璞来往的,司璞也恨不能跟她老死不相往来的,怎么突然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终于知道同时跟两个男人干架吃亏的是自己么?这女人想通了?
“我可以帮……就怕司璞不吃这套。”东哥推心置腹,“司璞不太好相处,你知道的,他除了对陆小姐言听计从,对旁人经常摆臭脸,话难听,事难办,我怕你受不住,他性子其实被他爷爷惯坏了,虽然经历了这么多事,但骨子里的骄傲和矜横还是有的。”
东哥思虑一番又说,“不过,司璞这人有个很大的特点,他吃软不吃硬,你每次跟他硬碰硬都没落着好不是?”他哈哈一笑,“我觉得闵小姐适当温柔一点,小女人一点,示弱一点,效果可能会好一些。”
“你哪次跟司璞见面,不是跟他干架就是把他算计的险些丢命,太彪悍了,他有点吃不消,哈哈哈哈!”东哥笑着拍头,“正常男人都吃不消。”
“我知道了。”敬舒说,“您帮我组个饭局,别告诉他我会来,免得他不露面,您帮我灌醉他,我有件事想问他。
敬舒说,“您放心,我不会害他,我问他事情的时候,您就在旁边听着,听完他的回答我就走,你送他回家,我不算计他。”
东哥按着胸口,“你这不是又算计他吗?哈哈哈,为什么觉得我会帮你啊。”
“因为你是个好人。”敬舒笑,“你仗义,你有良心,我俩同道中人,我不是算计他,我是想摸牌一下他的心理打破僵局,喝醉了方便探听他的心理呀。”
“难,司璞的酒量摸不到底,我们好几个兄弟每次跟他喝酒,没把他喝趴下,我们自个儿都先倒了。”东哥说,“我考虑一下。”
他有些忐忑的从敬舒的花店离开,敬舒笑着送他走,待他的车开远了,她才转身回到店里,消去了笑容,蹲在地上继续收拾包装袋子。
午夜的街边停满了车辆,公路对面一辆黑色的跑车静静停在路边,车窗半落光影朦胧,纪临江穿着蓝色衬衣,领口半开,透过车窗淡淡看着敬舒忙碌的身影,看着她对另一个男人言笑宴宴的样子。
花店装修精美个性复古,明灿灿的落地窗内姹紫嫣红鲜花馥郁,灯饰别致经典,如星辰万颗环绕,光柱如星河,她长裙坠地,长发齐腰,埋首于花丛间,内景如仙。
纪临江指尖把玩着敬舒制作的糖果,斜斜视线缭绕在东哥脸上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