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舒怀里大哭起来。
宋司璞冷冷看了眼宁助理。
宁助理低着头,冷汗直掉。
敬舒将孩子越抱越紧,忽然被紧张的情绪包裹,她轻轻散了一口气,克制了欲崩的心态,控制好脸上戒备愤怒的表情,再次扬起脸,她满面惊喜地看向宋司璞,“宋总!你替我把孩子从临江那里带回来了吗?”
孩子是纪临江弄走的,现在却出现在宋司璞手里,个中利害关系她很清楚,可是她却没有跟宋司璞翻脸的勇气,她的孩子成为她最大的软肋,这个软肋现在毫无保留的暴露在敌人眼前,随时都能给她致命一刀。
她哪儿敢再向以前那样跟宋司璞动刀动枪,她只是没想到纪临江会在孩子身上失手!这样看来,宋司璞之前刻意接近她的孩子,便是为了今日这般局面!他在孩子身上留了一手!
宋司璞也不看她,他探身从抽屉里拿烟,将烟叼上点燃。
敬舒双眼亮晶晶,“谢谢你帮我找到孩子!还把孩子带来给我!宋司璞!你真是个好人!”
宋司璞眉头皱紧一瞬,透过缭绕的烟雾看向她,薄雾如同他眉间凝聚的霜华冷意,可是看着她眼里破碎的泪光,闪耀着希冀的明亮,又熨帖着灰败的恐惧,她消瘦的下巴尖俏苍白,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掀倒在地,全然没有几年前的嚣张跋扈。
忽而想起那晚她声泪俱下向他求助的样子,凄楚的眉眼与瑾乔的眼睛合二为一,那种溺水的人向岸边呼救的绝望感骗不了人,这个女人走投无路了,只消得轻轻一用力,她就会被拦腰折断,死路一条。
“我可以带孩子走了吗?”敬舒依然满面惊喜感激,像个傻白甜那般,仿佛没有洞察宋氏内部骤然加剧的低压,也没看到宋司璞愈发冰冷的眉心,她只是下意识将孩子圈在怀里更紧了,如同掉入狼窝的羊羔拼死护住了她的羊崽儿,却又佯装无害的小白羊天真地望着他。
如果宋司璞执意夺走她的孩子,用伤害孩子的下作手段来威胁她和纪临江,那她就豁出去了,她几乎做好了跟宋司璞鱼死网破,同归于尽的准备。
好半晌,宋司璞咬着烟,烟雾弥漫了他的眉眼,半垂的眸子落在翻转的打火机上,他从鼻腔里闷闷冷哼一声,“嗯。”
敬舒微微一怔,一时没搞懂他这声“嗯”到底是什么意思,不像是上扬强调的嘲讽,也不像是反问质疑的讥枭,很朴实无华波澜不惊的一个嗯。
宁助理的手一抖,手中的公务包锁链哗啦一声。。
敬舒下意识反问,“宋……”
“你走不走?”宋司璞忽然抬眸看她,“再不走,你就走不了了。”
敬舒有些难以置信,宋司璞又在算计什么吗?她赶紧抱起孩子匆匆走了出去。
“宋总……”宁助理还没反应过来,忽然指了一下等在门口的东哥,示意东哥赶紧把敬舒拦下来。
“让她走。”宋司璞眉眼低垂,噙着的烟莫名将他的侧脸显得冷利洒脱。
“宋总!你是不是疯了!”宁助理急声,“好不容易把孩子搞到手!咱们又不伤害她!只是用她逼纪临江就范!只要他有动作!咱们就能抓他把柄!再不济,你用她换纪临江手里的氪金产业也行啊!我保证只要你开口谈判,纪临江为了这个孩子,绝对做这笔交易!你开什么!他应什么!他手里根本没王牌跟我们干!他现在就等我们开口提条件!见招拆招!”
宋司璞不言语,在护士进来之前,他灭掉了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