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旧的呢?都扔了么?”敬舒越问越私密,“那我以前不都白洗了?”
纪临江笑说,“佣人处理干净归置起来了,那么大的房子还担心没地方放么,放不下就扔,这是需要好奇的事情么?你的旧内衣不扔放那里过年么?一天一换是很正常的事情,我不晓得你在质疑什么。”
敬舒没有质疑一天一换的事情,她只是质疑只穿一次不浪费么?她跟纪临江的世界观、人生观和价值观很不一样,这个男人总是用最简单的办法解决生活上似有若无的小问题,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他基本不想费脑子,让他跟她蜗居在这个小房子里,完全无法想象他能忍受多久。
这些年她经营一家小花店,住在二楼一百多平的房子里,被柴米油盐淹没,生活上的小问题看似很小,但是真正处理起来却堆成了山,一地鸡毛,这个男人全然不懂得这琐碎的生活有多少事需要处理,在他看来,那都不是问题,可是这些问题却能消磨他的耐心和心性。
他对这过家家一样的新鲜感翻过去以后,便会难以忍受这满地鸡毛的生活,难以忍受柴米油盐的油烟味儿,敬舒没吭声,站在灶台边没动。
纪临江看出了她的精神压力,他莫名觉得她这个样子很可爱,笑着说,“你放心,我不是巨婴,不需要你面面俱到的伺候,我不会做,但我可以学,你来教。”
敬舒看了眼小叮当,小叮当正趴在沙发上全神贯注看动画片,敬舒尽量让自己语气温软,“那今晚小叮当的衣服,交给你洗了,你是她爸爸,总要为她做点什么,光给她钱是不够的,这些年你缺失的父爱该给她补上。”
她似乎刻意给他创造曾经从未有过的经历和感受,让他在父爱的天性里激活缺失的充沛感情,只有面对小叮当,他才会毫无保留的敞开心扉,真情流露,爱意如同初春的嫩芽茁壮萌发,一发不可收拾。
纪临江看了她一眼。
他今晚吃了她做的饭,对她的厨艺,没发表意见。
这样一家三口和谐吃饭的感受,他是第一次,情绪很稳,看不出异常。
小叮当小嘴叭叭说个没完没了,她很没规矩,吃饭端着饭碗跑去电视机前吃,被敬舒训斥以后,她又撅着嘴回到桌边,却不好好吃饭,拿着筷子戳着纪临江碗里的米饭。
敬舒被她气的脑壳疼,每次让她吃饭像是打乱仗一样,敬舒有些生气的将筷子往桌面上一放,不轻不重,瞪着小叮当。
小叮当撇着嘴收回不安分的小手,往嘴里扒拉了一口米饭,消停了小会儿又开始作妖,她咬着筷子眼巴巴望着纪临江,“我想吃你碗里的,看起来比我碗里的好吃。”
“你别理她,每回让她吃饭她就这样子。”敬舒说。
纪临江静静看着打乱仗似的母女俩,他放下筷子对小叮当说,“我喂你吃。”
小叮当的脑袋点的像是拨浪鼓似的,赶紧把自己的碗递给纪临江。
敬舒揉了揉嗡嗡作响的脑壳,这小家伙被她和诚叔惯坏了,现在教育起来太费劲了,许是想要弥补小叮当缺失的父爱,所以她和诚叔打小便对小叮当有求必应,捧在手里怕掉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养着养着便养成了野孩子。
五岁了诚叔还总是给她喂饭,惯的骄纵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