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敬舒动向,医护没收了他的电子设备,无论是苏轶还是周庄,所有人在确保闵敬舒无恙的情况下都统一口径,不再向他汇报任何事情,怕刺激他的情绪导致病情恶化。
越是不让他知道,他的病情越是严重,最终没办法了,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他,包括闵敬舒跟宋司璞共宿酒店一间房的事情,没有想象中的糟糕,他反而静如止水,瞒着医护靠坐在床上戴着眼镜用手机打了一天游戏,闷声到了傍晚十分,他才说,“以保护小闵人生安全为首要任务,其他再议。”
纪临江的情绪自控能力是极好的,不晓得他都是怎么消化情绪的,从第一日的心态崩盘到现在的冷静理智应对,这期间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外人半点看不出来,苏轶从认识他到现在都很佩服他的自控能力,虽然纪临江做事手段确实狠绝,但是他对事业十分负责任,对员工,对下属,对合作伙伴都是稳妥可靠的。
前提是不涉及利益牵扯的情况下,但凡涉及利益争夺他才会翻脸无情。
“陈澜这些日子往医院跑了好多趟,放心不下你。”苏轶说,“他都是为了你好。”
纪临江说,“让他好好做他的事,这次若是办砸了,提头来见我。
苏轶笑了声,“娶许小姐也挺好。咱们这边停了动作,宋司璞应该要把许小姐还回来了。”他沉吟片刻,“纪总,闵小姐这个孩子不能生下来,会给她带来杀身之祸。”
纪临江没言语,思量间,忽然车辆急打方向,险些撞上了路边的电线杆。
“怎么回事?”苏轶呵斥。
司机急速前进,“宋司璞……飙车……”
纪临江犀利看向窗外,车辆已从拥堵的路段行至外环路段,他乘坐的车辆落后了几个位次,看不清楚前方是什么景象,宋司璞为避开围堵而来的车辆,几乎不要命的飙车,赛车如同匍匐在暗夜中的觅食者呼啸如风,轰隆声如同从天际压下。
纪临江眉头狞起,“让那些追踪的车离他远点!不要碰上了!以追踪为主!逼停为辅!安全第一!确保小闵无恙的前提下行动。”
小闵怀着身孕,宋司璞脑子有问题么!这么带她疯跑!出了事怎么办!
司机技术不行,车辆开的太平稳,总是落后很多,纪临江让司机靠边停,他亲自驾车追击,心头翻涌的情绪如同他飙到底的速度,所有破釜沉舟的决心诉诸于风驰电掣的长夜里,黑色的车辆同样飙车如利剑破风,携带着风起云涌的力量势如破竹。
避开所有的遮挡物,终于看清了前面是个什么场景,他缓缓眯起眼睛,目光紧紧锁定在敬舒紧抱宋司璞的腰穿梭在灯影中的场面,仿佛整个身子都紧紧贴着宋司璞,甚至将脑袋靠在宋司璞的肩背上,仿佛将所有的依恋都给了宋司璞。
纪临江如冰止水的眼底压着汹涌的暗潮,伤痕未达眼底便被愤怒的冰霜覆盖,他渐渐暗沉下眼神,每每想起她和宋司璞做嗳的场景,只感觉这颗心脏痛的爆炸,焦灼到爆炸,失衡到爆炸,他曾经对小闵做过的所有赤裸滚烫的场景,正由另一个男人对她做且已经做过,这种失衡爆炸的心理近乎毁灭。
危险濒于临界点,只想跟这个女人一起死,托着她一起下地狱!让她跟他一起置身于地狱烈火之中焚为灰烬!
纪临江的油门踩到底,几乎瞬间从位列的车辆中冲了出去,直直向着宋司璞和敬舒冲撞去!心态失衡到空白的血腥地带,污点仿佛抹不掉,剜不了,除不去,哪怕这颗心上扎满了血刺,在难眠的夜里反复贯穿心脏,让焦灼的疼痛包裹了理智,冲击着理智,无论怎样挣扎折磨,都抹不掉,永远消除不了!那就毁了!把他们一起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