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说。
敬舒摇头,“他不会,他起初连沈宥都不愿意接触,怕自己被拖下脏水,他手中正当合法的氪金产业很多,他不缺那点钱,他会用不法手段谋夺他人的正当财富,不会用不法手段做不法生意让人抓把柄,我跟了他那么久,这一点是可以保证的。”
她再一次对纪临江某一方面的人品给出了绝对的答案和充分信任。
办公室里三个男人不约而同看了她一眼。
金颐脸色不太好,低声,“现在谁也说不准,这背后有纪临江的影子,人心不足蛇吞象,他或许对曾经那套法子玩腻了,想玩更刺激的呢?”
“不会。”敬舒干脆,“他已经有收手的趋势了,只是宋司璞咬他太紧,所以他才不择手段要除掉宋司璞斩草除根。”
她对纪临江那般了解,他的恶,他的伪善,他的坦荡,他的通透和底线,她全都知晓。
办公室里忽然静悄悄,三个男人看着她笃定的脸和语气莫名陷入僵局,东哥忽然拍了拍头哈哈一笑,“闵小姐,你处处帮纪临江说话啊。”
“我不是帮他!他不会做违法生意。”敬舒据理力争,“但不保证他不会用违法手段害别人,他或许在算计这个搞海运的人,或许在谋夺这个人的正当财富,但不会插手不法黑色地带的生意你们懂吗?他不会允许自己的生意有洗不白的污点,他不会的。”
宋司璞靠坐在办公桌前,微微抬起下巴,半眯着眼睛看她。
敬舒说,“他会害人,会迫害他人性命,都是借刀杀人,他只对玩弄人心感兴趣,对权谋感兴趣,他觉得狩猎好玩。不法生意对他没意义,还给他平添危险,对他来说,接触一个沈宥,他都觉得自己下水了,还要做双重保障牵制沈宥,以做万全打算,他怎么会去做违法生意让自己彻底变黑呢?”
“你到底要说什么?”宋司璞忽然冷冷出声。
敬舒正要说话。
宋司璞忽然问她,“有证据吗?”
敬舒欲言又止,她看了眼宋司璞,似乎从宋司璞的语气中听出了冰冷的怒意。
“有一说一。”敬舒低声,“他害人不假,我想让他犯罪露出马脚不假,我想让他伏法不假,我甚至曾经栽赃过他!他都能避雷!所以他怎么会蠢到去做违法生意让你们抓把柄,我只是发表自己的看法,避免我们走弯路!如果他真做了不法生意,算我眼瞎,判断错误,没什么值得你们生气的。”
金颐半晌没言语,他其实从敬舒跟了宋司璞以后,对敬舒越来越冷淡了,甚至许久没有正眼看过敬舒,此刻他静默坐了会儿,“目前掌握的证据来看,他确实跟那个姓冯的人有关联,纪家的家族产业做的就是高奢,他家的商场出售的也是高奢,小闵。”
敬舒不再发表看法。
宋司璞盯她许久,忽地向她走来,猛然握住了她的胳膊将她往外拎去,用力将她丢出了办公室,“回你的纪临江身边去。”
他冷冷轻慢地看着她,不知哪儿来的火气。
敬舒猝不及防撞在墙壁上,下意识捂着肚子,定定望着他,又看向金颐和东哥,这一刻,仿佛忽然被他们当成了异类,她一言不发往外走去。
宋司璞见她当真越走越远,背影倔强的像是几匹马都拉不回来,他皱了皱眉,忽然大步向她走去,再一次握住了她的手腕,什么也没说,将她丢回了办公室,险些摔倒。
金颐眼疾手快接住了她,显然通过小道消息已然知晓敬舒怀有身孕。
“司璞!闵小姐发表一些正常的看法,你发什么火啊?”东哥来到敬舒身边,呵斥他,“她昨天还受了伤,你这么粗鲁干嘛?咋还动起手了?打女人,哥瞧不起你啊卧槽。”
“宋司璞!你有本事别利用我!”敬舒看着他冷声,“没有我,你钓一辈子也钓不出纪临江!他根本不会上钩!大不了他金盆洗手不干了!”
“是么!你觉得你是唯一的么?”宋司璞冷冷睨她,“有本事你别依仗我!没有我!你逃一辈子也逃不出纪临江的手掌心,看谁敢找死!”
“你一个强女干犯!有什么资格这样理直气壮欺负人!”敬舒怒极口不择言,眼泪忍不住掉落,屈辱道:“我仰仗你,我也在帮你,我根本不欠你的!”
“你欠我的。”宋司璞说,“你欠我的太多!”
“我呸!你少恶心人。”敬舒怒声,“到底谁欠谁的!你因我入狱不假,我也因你吃尽苦头算谁的!你让东哥他们欺负我的时候算谁的!你欺负我的时候算谁的!我曾经说过原谅你,可你重新犯下的那些错算谁的!你究竟有没有良心!”
东哥静悄悄关上办公室门,这些话里信息量太大了,什么强女干犯?司璞强上的?不会吧?司璞一向洁身自好禁欲系啊。
敬舒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壁往外走去,淡红色的血迹又顺着双腿滑了下来,她大颗大颗的掉泪,心痛的无法喘息,不为别的,只为“回你的纪临江身边去”这句残忍无边的话语,不是残忍宋司璞的无情,只是残忍:什么时候回纪临江身边这件事成为足以威胁她的筹码,曾经她那么热爱的男人如今逃离都要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