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被人搞走的那一刻,宋司璞便接到了相关电话,“宋总,纪临江安排的人和金颐的人都被我们临时拖住了,闵小姐被人掳走了,我们的车跟在后面。”
心脏猝不及防被人抓了一把,他淡淡“嗯”了一声,面无表情挂了电话,坐在沙发上从容拆封一包烟,撕下外包装的透明袋子。
宁助理说,“许韵桦上钩了?”
“或许。”宋司璞应了声,“也有可能是别的势力。”
“你不会后悔吧?”宁助理说,“棋行险招,闵敬舒还怀着身孕,如果出了什么事……”
“那是纪临江该操心的事情。”宋司璞淡声,他抽出一根烟叼在唇间,蹙眉点燃,“跟咱们没关系,趁这个机会把他们团灭了。”
宁助理瞧他一脸满不在乎的表情,便补了句,“你别到时候啪啪打自己的脸啊,别后悔啊。”
宋司璞笑了一声,“绝不后悔,大快人心。”他说,“这件事别让东哥知道,咱们置身事外,等重头戏就是了。”
“东哥被你调去临市出差了,他上哪儿知道,我一向口风紧。”宁助理这些日子跟敬舒相处下来,觉得这女人没想象中那么精坏,还挺好相处的,他自然而然叹了一句,“应该不会出什么事,我们的车,纪氏的车和金颐的安排的人肯定都跟在后面。只要别在车里出什么事就成。”
宁助理低声,“不过话又说回来,闵敬舒还挺信任你。”
宋司璞眉头不易察觉地皱了一下,如同心脏阵痛的频率,他从容淡定的表情无懈可击,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推移他的气场越来越焦躁。
烟抽的越来越凶,似是忽然想起了陆瑾乔在车里发生的一切,想起了自己对闵敬舒做的一切,宋司璞脸色渐渐铁青下去,他眉头狞成了死结,缓缓抬眸看向门口,眼底痛灼的火苗烧心又焚了记忆,手中的打火机窜出的火苗忽然被他攥进了掌心,烈火灼心。
仿佛与瑾乔相关的一切旧事又重演了一遍,而这次主角,却换成了闵敬舒,施暴者却是他,熟悉的痛感一波一波攻陷心脏。
可是他绷着不动,不肯动身,不肯承认心脏与时剧增的疼痛感是因为闵敬舒那个女人,他承认他觉得她可怜又可悲,承认看见她会有一种可怕强烈的罪恶感和羞耻的愧疚感,承认看见她就会不自觉的心脏疼,可是他不承认从心底悄然滋生的一抹温情的怜悯和期待,不承认对她与日俱增的保护欲和一场韵事后滋生出的一丝若有似无的占有欲。
以及此刻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裸露出来的痛到炸裂的牵挂。
他全都不承认。
有一种禁忌的感情,明明知道彼此不可能,可当你察觉到这丝沉积在心底的渴望存在时,绝望和恐惧便会一同覆灭而来,比绝望更绝望的事情是:你发现这段感情从没开始,便早已结束。
永不可能。
宁助理看着满烟灰缸的断烟头,这一会儿时间,司璞快把整包烟都抽完了,一支烟抽两口便摁灭,换一支咬着唇间点燃,循环往复。
都焦虑成这样了。
宁助理刚要说什么。
宋司璞忽然站起身,大步流星向外走去,宁助理追出门去,发现他一路狂奔没了影子……
宁助理看着空荡荡的走廊,不会真跟闵敬舒纠缠出了什么特殊感情吧?应该不会吧,闵敬舒是宋氏的王牌,有她攥在手里,纪临江便不敢对宋氏下手,司璞应该是怕纪临江抢走了这张王牌才这么焦虑的吧?跟感情无关吧?
这小祖宗一天不干打脸的事情,好像不自在似的。
宁助理急忙给宋氏的车打了一通电话要定位。
在敬舒被掳走的同一时间,纪氏现场被拦截的保镖便给纪临江打了一通电话,急声,“纪总,闵小姐被人掳走了,宋司璞不仅袖手旁观,还拦着我们不让我们去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