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把真相告诉宋司璞。”
“为什么啊。”东哥说,“你别看司璞表面上没什么风浪,他内心深处对天台那晚的事情很介意,我们几个兄弟都瞒着他,一来怕他知道真相继续报复你,二来我们那晚都是拿钱办事,没把事办好不敢说。三来旧事都不想提了。但是司璞心里这道坎儿还过不去啊,这些年就他一个人天天提这件事,说明他介意啊,老三、老五都被他调去外省了,眼不见为净,就留了我在身边,感觉对我芥蒂也挺深的,就是没表现出来,前几天差点把我打死了……”
“人总要为自己犯过的错,付出代价。”敬舒说,“你不要告诉他,让你的兄弟们也不要告诉他。”
东哥缓缓点头,“搞不懂你们,再说吧。”
还是那家红色的露天大排档,烧烤配啤酒真是人间一大乐事,东哥兴冲冲端了一箱白酒出来,金颐也叫了几名同事一起过来聚聚,人多热闹。
人一多,酒就喝开了。
宁助理喝多了拿着筷子敲击着桌子,大舌头,“若是功劳,还是闵小姐功劳最大,纪临江为了闵小姐心甘情愿翻船,如果不是闵小姐,你们说,你们谁能短时间内抓到纪临江的把柄?说!”
他指着金颐,“金颐,你盯了他这么多年抓到把柄了嘛?但凡你抓到了!他也会杀人灭口,线索不就又断了嘛?这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啊。”
宁助理打了个酒嗝,显然平时在外人面前有多闷肃,喝完酒话就有多密,他又用筷头指着宋司璞,“司璞你说,你手上的证据能干嘛?撑破天把他送进去关个一年半载他就又出来潇洒了,就拿冯老板这个案子来说,总共目击者就那么几个,没人愿意站出来说自己是纪临江的帮凶啊,谁愿意自己爆雷自己啊,能搞成自杀的定性,谁愿意往自己身上揽谋杀的罪名啊,是不是,金颐?”
“纪临江老婆也是厉害,死咬着纪临江不放,我听说为此她还跟她爸妈大吵了一架,铁了心跟纪临江撕到底。”一名金颐的同事说,“但是纪临江一直没动静,也没对许家有什么动作,我听业内知情人说,纪临江跟许韵桦以前感情很好,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发小,现在撕破脸闹成这样,啧啧,纪临江这人,跟父母断绝了关系,跟老婆反目成仇,跟……”
那人看了眼敬舒,委婉又说了句,“爱情、亲情和友情,人最重要的三种感情,纪临江全都毁了,人活成他这个样子,怪可怜的,人活一世,图什么?不就图个热热闹闹么!家人朋友和爱人全都离开他了,他真的应该从自己身上找问题了。”
“纪临江身上这些案子判不了几年,但是听说他好像活不久了。”另一人说,“都是小道消息,不知道真假。”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闲谈,扳倒纪临江的大快人心的高兴之余,推杯换盏,热闹开怀。
敬舒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手腕微微撑着脸,听着大家对纪临江落难后的兴奋言辞,她偶尔笑着回应别人的提问,像是跟大家一样开心纪临江这种大坏蛋终于要被老天收拾了,她没事人那般,摩挲着黑色的筷子,垂眸看着眼前的方寸之地,跟着大家一起笑。
手机传来讯息声,她拿出手机看了眼,微微一怔。
纪临江给她发来了叮当庆生的短视频,视频里叮当戴着公主小帽在老诚的陪伴下开心的吹蜡烛许愿,多层蛋糕插着六根蜡烛,叮当六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