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大笑出来。安尼果龄本是茶水含在嘴里还未咽,这会子干脆一口喷到桌子上,身后丫鬟们赶紧强忍着笑上前来替她打理。名兰也是侧了脸,笑了好一阵才止住“晚上还是七哥七嫂一起睡吧,我哪儿敢搅黄你们俩好事。回头耽误了子嗣,可是天大的罪名。”
七贝子听完,才回过神,知道他方才那样让名兰难堪了,想辩白又没言辞,心里一急,就摇头挥手道“不妨事不妨事,咱们一起睡。”说完,就看满堂怔了片刻,待大伙回过味来时,才忽的喷笑出来,止都止不住,房顶都快给掀了。阿巴泰被笑得个莫名其妙,咳了一声,拍桌子道“行了行了,我就是个粗人,说话也不中听。你们明白意思就行。”
话才落,大家才止又忍不住大笑起来,安尼果龄边拿绢帕子拭眼角的泪珠,边笑道“明白,我们可不明白?不就是咱们仨一起睡吗?成!”
阿巴泰被臊得脸红脖子粗,坐不住,忿忿的哼了一声,借故说他要练马,就起身走了。
众人好一阵子才渐渐止了笑,安尼果龄刚想跟名兰再说几句,却不想二门外有丫头来报说,侧福晋宝格儿到了,剩下两个庶福晋因病着,就未来。七福晋一愣,冷笑一声“倒把她给忘了”又拾起茶碗喝了茶,方道“叫她进来吧。”
片刻功夫,就看长得极伶俐的女孩,十五六岁模样,一身桃红刻丝百子缎地袍,外头套件银鼠褂子,笑盈盈的上来近前请过安。安尼果龄像是猜准了名兰想站起来回礼,就边笑着对宝格儿说免礼,边在桌子低下暗暗拉住名兰,手底下微微用劲,意思是叫她别起来。名兰只得作罢,侧身示意丫鬟上茶,亲自端起献茶,宝格儿一怔,悄瞥安尼果龄,见她面上淡淡的,才忙伸手接了。
几人都各怀心事的用了膳,大厅里寂寂无声。待到丫鬟们新换了水,又伺候着诸位主子用热水沤过的厚布帕子净手后。安尼果龄才立起来“招待不周,兰儿见笑了。”
名兰本是没事的,却看安尼果龄伸着手比划了个三,回想方才那情景,忍不住嗤地笑出来“姐姐哪里话,招待得极周到,我家去也不会有这么体贴的了。”安尼果龄笑着一扬眉,道“周到?既然周到,咱们真一起睡如何。”边说边直拿帕子掩嘴乐。
待人都笑软时,安尼果龄才重正色道“嗳哟,你们俩都快别闹了,才吃过点东西,一会儿又要笑得我肠子疼。”名兰听了,气得直冲宝格儿冷笑,道“瞧这头等刁钻古怪的东西,明明是她招的,这会儿又来编派我们不是。”说着扭身要走,安尼果龄忙拉住她手腕“行了,嫂子不是,成吧?”边说着,边转头去寻念珠,又想起念珠才被派去四贝勒府回禀事情还未回来,只得唤别人。
叫了另个随手使的丫鬟砚儿,道“带八福晋去西边那套预备好的暖阁里住下。以后你就跟着八福晋伺候。若出了半星岔子,你也不用呆了。”唬得砚儿忙跪地磕了个头“主子放心。奴婢一定小心伺候。”
名兰怔了半晌,方望着安尼果龄僵硬一笑“这是怎么说,我有银莲她们这些丫鬟伺候,哪里敢再劳烦嫂子?”安尼果龄抿唇笑笑,悄声道“四贝勒可是千叮万嘱的让我照看你,还说你有了身子?你要在我这儿出了差错,可不得急疯一群人。”
名兰闻言只觉得讪讪的,想要说什么又不好说什么,只得福身道谢把话收住。当晚就在西暖阁套房中安歇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