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寒意减了些,虽冷,可也去了雪毡狐裘那类的,换上夹衣小袄。
前些日子名兰族姐大福晋阿巴亥,诞了名小阿哥,如今满月酒才过。因听名兰有了身孕不方便,就让她安生养着不必参加了。又使人给她送了几样新下的时令果子。
名兰听送果子人告诉说大汗身染微恙,可还是抱病出征,不由一怔,便命小厮打赏下头人,只拉了那奴才进屋里说话。叫坐下了,才问“可是有什么消息?”
那人只摇摇头“奴才虽是大福晋身边儿的,可也说不准。只知道有八百里延寄半夜过来,即日早晌儿大汗就领兵去了。”
名兰不出声的点了一回头,又微微一笑,点指案桌上的白瓷碗“趁热喝吧,才命人熬的酥油。”停了停,又道“可听着什么四贝勒的信?”那人仍旧摇头,名兰见也问不出什么,只得罢了。让银莲儿将那人送出,撂过不提。如今身子愈沉了,又怕日间走了困不敢睡。所以整日闷闷的只是烦躁。瞧外头倒是晴上晴的好天儿,偏头对雨杏笑了笑“你去瞧瞧这天,放风筝如何?”
雨杏正帮香茜收拾茶碗,听这话,就依言迈出门槛,站在雪檐廊子下朝上往往,又伸手探了探风,扭头笑道“回福晋话,今个儿这天可真是放风筝呢。”
说着就扭头,让那些小丫头们快翻了软骨翅的金描大鱼跟美人风筝出来,都摊在名兰面前叫选。正赶着银莲送人回来,一见那些丫鬟七手八脚拿着风筝,就指着风筝笑问“那个美人可是前日扎的不是?”
香茜在里头接道“可不是,咱雨杏儿起早贪黑的扎了两日呢,才扎好就给福晋逮个正着。”
名兰听了也禁不住笑“她小气,我偏放这个。”因福晋这几日老憋闷着难见笑颜,银莲雨杏等都巴不得这一声。见如此说,忙赶着叫小丫头捧了那美人系上线,又缠好?子,忙忙的拿到后院儿草坡上,迎着风一兜,就看那风筝摇摇晃晃升起来。
银莲扶着名兰缓缓走去后院,就听丫头小厮忙不迭乱跑,天上一时有四五只风筝,形态各异的飞,当中间就是那案桌大的美人风筝,因雨杏放风筝是行家,就接了?子来。其余边上那些丫头小厮也放,这边笑骂那边风筝没扎好,那边又说这边使促狭,叽叽咕咕吵嚷个不停,难得不拘说笑,一个个自在的了不得。
名兰笑盈盈的立在廊柱边,阳光隐隐能照个角,倒还暖和。微偏了头瞧她们跑闹,侧脸对银莲一笑“记得我小时候也是这样爱跑。”银莲抿唇笑出声“福晋您再等一两个月,到时候怎么跑都没人拦您。再等三四年,还多个人陪您跑呢。”才说完就被笑瞪一眼“你这蹄子,贫罢,打量我没心思治你?”
又眯眼瞧那些丫头跑,忽想起件事儿来“你还记不记得咱们去年收了丫头,叫什么金荣?”
银莲一怔,旋即明白起是说雪溶,略有些惶然。那日福晋和四贝勒本是去海子边赏雪,后因事情突,自己就跟着福晋去了七贝子府里。关于那雪溶之事,也是回来后才听香茜说的,只说赏雪当天晚上,雪溶就被调开,不再伺候福晋,改去贝勒爷身边当差。香茜也因这事挨了总管几句骂,说是私自请假换人侍奉茶水,不懂规矩。奇的是骂虽骂,却没受什么责罚。
先前还以为这都是福晋授意,今日忽听名兰这番问法,调人的事,看来竟不是她的意思。心下自然没了主意。然这陈年旧事却不好翻出来再说,沉声踟躇半晌儿,回也不是,不回更不是,只得含糊应着“听德总管说,雪溶好像是被调去茶水房,早就见不着主子面了。
边说边心虚抬头望一眼天上,赔笑道“主子快看,瞧那大美人飞得多好。还有那边是谁的螃蟹。哎呀,那两只大蝙蝠都快把螃蟹给缠住了。”
说着拢着音朝那边笑喊了一嗓子“小筝儿你的大螃蟹小心些,那边两只蝙蝠要使促狭。”名兰明知她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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