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
皇太极被褚英打伤,再送回来时,只是在卧榻上躺着静养。其实并无大碍,只是因褚英那一袭话惹得心躁,直不想言语。一旁安澜等立着侍奉,见贝勒只阖目不吱声,还道是严重了,早吩咐下去,悄悄去请大汗。
方才因听到外头吵嚷,皇太极才睁开眼,正看见雪溶打帘子进来,微微局促着请安。不由淡薄一笑,喊了起。
安澜听到那声音,不由诧异,愣了一时,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听帐子里皇太极道“你怎么来了。”
沉默一阵,听拧布巾淅沥的滴水声。也不知那丫头在里面说了句什么,便是皇太极低低的笑起来。侧头看那帐幕被风吹得隐隐掀起,估计一时没自己什么事,就慢慢踱步走开。走到皇太极那匹白马边,又是一阵出神。
忽看远处一袭扬尘,风卷残云,转眼,是大汗亲领着一骑人马赶来。诸将领忙着围拢来请安。待安澜过去时,只听大汗急匆匆的问话,正待要说什么,人影一闪,大汗已经进帐。德柱不知什么时候回来的,见到安澜,笑打了招呼,安澜还未及回神,就见他收住笑容,头一低,尾随着大汗进去了。
一时又见褚英赶来,翻马下地。见了门口这阵势,始料不及明显一愣,指了指行帐,问安澜道“父汗可是在里面?”
安澜不能隐瞒,便点头依言答了句“是”看褚英脸色略略一沉,齿间像是骂了句什么,接着将一小青瓷瓶递到安澜手中,道“这是外敷的。回头给你们爷用上,别说是我给的。”
说着微微一迟疑,本欲走,脚下是一顿,又掉转头挑帘进了帐子。
无声的请过父汗安,抬头扫视一圈,帐子里人倒少。只大汗,皇太极,并上两个蒙古大夫,角落里还立着个身影,甚是不起眼,正仔细拧着毛巾把子,看毛巾打开后,热腾腾的散着雾气。那人似是见过,他只疑虑了一瞬,心下便知她是谁。
等着两位蒙古大夫请了脉出来,低声对大汗支吾一阵,留下药,出去了。大汗这才转脸过来瞧褚英。褚英明白大汗定是知晓全部,也无甚可隐瞒,就将罪一一认了。便看努尔哈赤脸色愈沉着,终究忍不住斥责“为一女人便教亲兄弟反目成仇,大打出手。那女人留也无用。”
两人一听这话,俱是慌了神色,欲劝又不敢劝,皇太极只是心焦,几番张口都吐不出话来,不劝不行,自个儿太在乎兰儿了,父汗若果真为此将名兰赐死,倒还不如杀了他来得痛快。若劝,那更不行。一劝,不正说明自己有心?父汗更得了理由将名兰当作祸水。兄弟俩连连对视,踟躇着,帐子里死寂一片。
后还是雪溶端上两碗热马,笑盈盈的递给努尔哈赤和褚英,道“大汗不必着恼,我看二位小爷都是有情有义的,侧福晋着实是温婉可人,您也知道。四贝勒娶了嫡福晋主子仍不忘她,不正是念旧?更说明四贝勒不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大汗您该高兴有两个好儿子才是。”
说着便轻轻跪下“奴才知道自己多嘴,只是看大汗您冤枉他们,忍不住为主子辩白几句。还望大汗责罚。”
褚英听了这话,不由怔住,连努尔哈赤也是细细打量起她,一时亲手将她扶起,笑道“你只知他们是主子,嗯?”
说罢,抬头看那两人“也罢,今遭就饶过你们。”在帐门口略一顿“你们俩都好生休养着,过几日还要攻叶赫。别掉以轻心。”
不等身后两个声音说完,便是挑帘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