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更坏了事,名兰只气得脸色煞白,双唇血色全无,哆嗦着微微一咬,伸手就朝香茜脸上甩了一巴掌,清脆的“啪”一声响过,静了一静,道“把信留下。”缓缓一顿“人都给我滚。”声量依旧不大,只是冷得胜似夜寒。
银莲无法,赌气把半截残信递了上去,看香茜在一边捂着脸不出声。一袭丫鬟们都没敢出去,只因被那啪的一声吓呆了,和雅似水的名主子,竟然打人了。丫头们吓得俱伏倒于地,侧耳听黑暗里,信纸抖开的声音。许久,又听到一声“滚”这才战战兢兢地退出去。
待到门阖上,名兰一下子软瘫下来,仿佛抽干力气似的,伏在锦被上,肩膀微微颤耸,信纸上被压在膊肘底下,她不明白,为什么偏偏是那丫头。
当初记得自己还笑问过他,可是喜欢雪溶那丫头。当时他那样斩钉截铁的说着不可能。将她打横抱起笑闹的瞬间,阳光透过窗阑铺洒进来。那一切还明晰如昨夜,为什么只仅仅半年,就什么都变了。他说不可能的事情已经成了现实。这回征战叶赫,原来全是雪溶侍寝啊。自己是傻得可以,只当雪溶是妹妹,却还不知雪溶何时早已离自己而去。
指尖微颤,身边人一个个全离己而去,凉薄地一腔苦笑,想哭倒不知该对谁。想起自己方才打在香茜脸上的那一巴掌,身子失控的一颤,垂下眼睫看了看掌心。才是那么用力,现在掌心里还依旧是疼。缓缓合住手掌,长长的指甲直刺掌心,还欲用力,却忽觉腹部绞痛,不一时就已疼得大汗淋漓。
咬着牙,直到几乎咬碎牙根,也忍不过去,交织福的桃红江绸褥子直被用力握得变形,鼻子一酸,却是竭力忍着哭,再疼也不想出声。闷闷得强忍,狠狠一个寒颤打过,身子飘,脑子里似乎疼得一木,捏攥着炕沿的手一松,人就毫无意识的向后仰倒在炕上。
夜风甚急,褚英跃下马背,边将缰绳递给随行的一个巴图鲁。自那日大汉亲征后,连续数日披星戴月的奔袭。若加上现今这座,共是拿下十九座城池。一路心里盘算着,手背惯性的顺额抚下,感觉到扳指的凉意,愣愣撤下手来,细细端详一阵现在戴的枚白玉制扳指,不由想起名兰,想起皇太极来。因那日他跟自己打起来,就一直再没好好说过话。实诚些说,皇太极一直是他最喜欢的一个小弟,改日若自己继了汗位,也定是会拿他当左膀右臂的。
眯眼望了望山麓下镶白旗连绵不断的营帐,天已微微泛白,上头一只苍鹰盘旋。微微一声嗤笑,牵过马笼头,浸着夜色朝草深处走去。
身后的巴图鲁一时拿捏不准他的意思,就叫了一声“爷要哪儿去?”褚英头也不回,马早走远了。
草丛里,一人一身夜行衣打扮,旁边立了匹枣红色大马,马鞍上立着方才在天上飞的鹰。马正闷头在小河边饮水。那人见到褚英,并不似他人般诚惶诚恐的跪地打千儿,只是不慌不忙一欠身,沉稳的话音,道“爷交代在下的事都已办妥,二贝勒那边儿似乎还没什么动静,只怕是被宫里那女人牵住了。”
宫里女人褚英听后心下一跳,是阿巴亥。面上倒是不动声色,只点头道“继续。”
又听那黑衣人道“按四贝勒身边儿膏药的说法,那位爷近些日子也好得很,成日儿女情长,不长进得很。”褚英只是阖目道“谁知道他。”忽然又睁眼瞧着,冷不丁道“今儿是什么日子了?”
黑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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