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让我出乎意料的是我这个嫂子一分钱都没有多要,痛痛快快的就上了花轿。嫂子上花轿的时候穿着红色的裙子和红色的高跟儿皮鞋,看上去可好看了。我以前也见过她几次,不过那几次都没有今天漂亮。
嫂子上了花轿以后鼓乐班的走在前面吹着唢呐,我走在他们后面扛着彩旗,一路上高高兴兴的就回到了家。
回到家嫂子下轿后就开始进到新房里洗脸,给嫂子洗脸这个事儿是我姐姐,因为这样的事儿就该是小姑子办的。洗完脸之后就开始拜天地,然后新郎新娘就开始一起给家里的长辈磕头,给谁磕头的时候谁就会走到桌子前面往一个红色的脸盆里放上受头的钱,一般就是越亲钱越多。
最后就是大家一起吃酒席,家里的男性长辈和新郎新娘一起挨个桌子敬酒,把家里的亲戚介绍给新娘。晚上的时候跟哥哥玩儿的好的人还回来家里闹洞房。
嫂子下轿的时候是三爷爷撒的喜糖,我没有来得及捡,静静把抢到的喜糖给了我两块说,刘志远等将来长大了你娶我的时候一定要多买点儿喜糖。我点点头就去帮忙搬凳子了。
嫂子是一个特别懂事儿的人,在村子里不管见到谁都会笑嘻嘻的打招呼,该叫什么就叫什么。嫂子对我们也特别好,有的时候还会跟我们一起去后河边上放羊,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总会给我们送过来一点儿。人家都说真是邪门了,我大妈那个熊样子居然去了一个这么好的儿媳妇。
哥哥结婚后没几天就开始收割麦子了,地里的麦穗儿也都已经干了。收麦子之前最重要的事情就是造打麦场,然后把麦子割完以后全部用架车拉到地头的打麦场里用打麦机把麦子打出来晒干然后留够全家一年吃的口粮拉到家里茓起来,剩下的就全都用架车拉到集上收粮食的地方卖了,卖的钱除了买化肥的钱就是一家人零花的了。秋庄稼每茬都要上很多化肥,所以也剩下不了几个钱。
造打麦场就是要把地头上的一片麦子先薅了,然后再用石磙把那块地压平,撒上一些去年留下来的麦糠。最后在爬到树上砍一堆树枝用绳子绑住,再去坑里挖一些淤泥堆在树枝上拉着在打麦场里到处跑,差不多把麦糠都压到土地里面去了就行了。
我家南地的打麦场是我和爷爷两个人去造的,爷爷在麦地里转了一圈根据目测的见年的产量算好今年的打麦场需要多大一片地方以后就开始吧那片地上的麦子连根薅起来。爷爷薅好了放到一堆,我往低头上抱。
“爷,你一堆不要放太多了,不然的话我抱不动。”我抱着一堆带麦穗儿的麦秆子一边往地头走一边对爷爷说。
“好,你注意点儿脚下,千万别摔倒了。要是累的话就歇一会儿在抱。”爷爷拔着麦秆子对我说。
“没事儿,不累。就是这麦秆子弄得我身上好痒呀。”我说。我的汗水顺着眼角留到眼睛里,还有到直接从额头上滴下来,滴到胳膊上被麦秆子拉到的地方感觉很疼。
“那咱爷俩先歇会儿,等会儿一口气给它造好了。”爷爷说着就走到了地头,靠着地头上的大杨树坐下来,长出了一口气拿出那个装烟丝的小布袋与拿出来一张小纸片儿,卷了一根烟点上。
“爷,要是我爸也在家的话咱们三个肯定用不了一下午就给它造好了,你为什么不让我爸爸回来呢。”我坐在爷爷旁边问他。
“傻孩子,现在我还能干的动,就让你爸妈好好地在外面打拼几年,等过几年我和你奶奶干不动了再让他们回来。”爷爷过了好久才说出这句话。
我薅了一根牛草咬在嘴里,说:“他们在外面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呀,够花不就行了吗,也不回来看看家。”
“傻孩子,有了这还想要那,望山跑死马,钱什么时候都是不够花的。现在你们还小,以后你和你姐两个人花钱的地方多着呢。”爷爷又卷了一根烟点上说。
然后我就没有在说话了,坐在那里那我身边的地上的草全薅了。
我和爷爷薅完低头的麦子以后就开始把地头上的石磙推过来开始碾打麦场,我和爷爷低着头撅着屁股推着石磙在打麦场上碾了几圈以后衣服就都湿透了。大中午的太阳狠毒,晒到身上有点儿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