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奸诈,太奸诈。”
“还好现在坐下了,如果他再敢乱来,出来后有他好受的。”还是眼红。
毕竟是血神树主体附近生长的灵性植物,再次也次不到哪里去……
吴骇哪知道外面的人对他的评价,他之所以如坐针毡,完全是因为幻光紫电太猖狂了,居然敢当着血神树本体的面,在这么庄严肃穆的地方,对血神树幼苗下手。
吴骇得到生命力反馈,消耗的魂力缓慢复原,一边觉得它干得漂亮,一边又心慌,担心小幻冒犯了血神树,被镇压……心怎么静得下来。
特别是当他发现,血神树演化的道则,血神空间成型的过程,那令人炫目的奇幻景象,在他看来,就跟特效电影没太大区别时,他就想豁出去了。
“这就是血神树的道则感悟。”与其他九人或迷惑,或神往,或如痴如醉的样子不同,吴骇略失望,也许是他的路不同,参悟此道对他的修炼突破没多大用。
以他过人的魂力和悟性,短时间内很难从这混乱庞大的状况变换中,提炼出有用的时空观。
其他人都在尝试各种方法推演,而他反而无所事事了。
“总不能干坐着。我还是修炼我自己的功法吧,难得有个灵气浓郁的地方……”而且体内的生命力补给,虽然微弱,但却源源不断。积少成多的道理,吴骇还是懂的。
可一旦开始修炼,小幻就顾不上了。
吴骇小心翼翼地将魂力探入木墩一下,感知范围内一片虚无,他坚持往虚无处传入魂念:“参悟的机缘我就不要了,您老大人有大量,不要跟我的小闪电一般计较。”
“如果您老不高兴,只要知会一声,我立马让它回来,一定狠狠教训。”
没有回应。
吴骇当然不会主动阻止。
幻光紫电就这么放肆着来,搞不好真有可能让他在接下来的三个月内突破七级武者!
蒲团上,吴骇闭上眼,盘腿而坐,灵气朝他聚集,涌入周身穴位之中,与如水般的生命力共融。
吴骇催动元力,按照九炼密典第六重所载……
积聚,衍化,冲关。
蒲团是个好东西,吴骇仅仅是坐在上面,整颗心就静了下来。武神传承第六重,吴骇已经悟透了,差的是元力积累过程,只要按照所记载方法来修炼,以他远高于武者等级的魂力,在冲关之前甚至不需要全身心投入。
“你之前说它置之死地而后生是什么意思?”吴骇分出心神,问谢宇策,“不会是那截金色分枝吧,可是认主了,不还是等于屈服。”
“你觉得它现在是屈服了,在等待死亡?”谢宇策反问。
“不……”
如果真等待死亡就不会再另生金枝。
血神树通体成金,就会成就神位。但它巅峰之际,也就寥寥无几的几根金枝,也就是说距离神级还遥远得很。
除非斩得只剩下金枝。
金色分枝能活过来,那它就等于另类重生。
所以金枝认主后,小幻就开始肆无忌惮了?吴骇无语,既然小幻如此睿智,怎么给他选了根破藤,他心里不平衡了。
“这就是常规思路,不排除这种可能性。”谢宇策道,“不过,血神树极尽升华都没能蜕变成金枝,要将这根金枝养活,难度极大。说句实话,你就算得到了,也保不住。”谢宇策说。
这是事实,吴骇承认:“听你这么说,养活的可能性微乎其微。”稍微被安慰到了。
吴骇嘀咕道:“成神就会被镇压。金枝这么明显,肯定会被一眼看穿,认主以后,就不由它了。”
“如果你发现一条路行不通,失败了,你会怎么办?”谢宇策问。
“当然是改路!它忍辱负重这么多年,发现突破无望,会找另外的方式成神……吧,也就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吴骇似乎摸到了点什么,但好像并不能说明藤蔓跟这个有联系。
谢宇策说:“金枝混淆视听,让人以为它还走原来的老路。它想重获新生,方法只有一种,就是离开这个囚笼,我认为,成神的希望还是在这些新生的树苗之中。如果我是它,我会换个品种,变个样子出去,攀着人类往上爬,最终超脱。”
“成仙成神都是殊途同归,血脉极尽升华到最后返璞归真,”谢宇策说,“这根寄生藤蔓,攀附着血神树幼苗,那株幼苗的长势比周围都要差,再加上它最大的矛盾点就是太弱了,凭这两点,就可以赌一把。”
太、太弱了?
真是弱得不行,如果说新生的小幻认主印记波动是火把,那刚才他得的藤蔓,萤火之光都比它亮。
“对生命力更敏锐的是小幻。找不了最好的,就找看似最差的。”谢宇策说。
“如果看似最差的真的是最差的呢!”吴骇说。
“那你就自认倒霉吧。”谢宇策事不关己,“谁让你没有主见地信了呢。”
“我那还不是因为你。”吴骇哀怨道,“你怎么补偿我。”
“做了就不要后悔。后悔也没用。”
“骗你的,”吴骇温声说,“我对我做过的任何事都不后悔。一株灵性植物而已,哪里比得上你。”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谢宇策顿了下,才说:“这话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吴骇说,“听不明白吗,那我再说一遍,我对我做的任何事都不后悔,我也不后悔亲你。”
“……”
“还打算继续逞强?”谢宇策笑道,“看来你心态还没摆正……”
“我端正心态了!”吴骇打断道,“我能追你了吗。”
正儿八经地说出这句话,打娘胎出来头一回,可他的语气没有丝毫怯弱,有板有眼,仿佛理所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