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上,自然也就顾不到郁时晏的那些语气。
她轻手轻脚地走到木柜旁边,极为小心地拿起花瓶,看到底部刻着的栀子花心头微震。
原先的花瓶是没有这朵栀子花的,这是桑栀小时候和兄长背着家里的大人,拿匕首一笔一划刻上去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桑栀的手指抚过瓶底凸起的刻痕,和兄弟刻花的记忆仿佛就在昨天。
桑栀把花瓶放回原位,视线还不舍地流连在上面:“这花瓶你哪儿来的?”
郁时晏本不想搭理桑栀,故意冷落了她一会,还是没忍住回答道:“忘了,当时看着顺眼就买下来了。”
快来说几句好话让他高兴一下。
谁知桑栀听完,就又接着去看其他藏品了。
郁时晏:“……”
桑怀月比他重要,综艺比他重要,这个破花瓶也比他重要。
现在的场景就是,桑栀一心放在藏品上,郁时晏在后面死亡视线地盯着桑栀的背影。
直到桑怀月打电话来问桑栀什么时候回家,才打破这个局面。
郁时晏再次充当专职司机送桑栀回桑家。
还在生气的郁时晏路上一句话都没说,全程冷着张俊脸,连黑猫都感受到郁时晏身上那股不愉的低气压。
“我以后不会再和你吃饭了。”快到桑家时,忍了一路的郁时晏终于忍不住。
桑栀:“好的。”
郁时晏:“……”
生气,更生气了。
桑栀当然知道郁时晏在因为什么不爽,没想到堂堂郁总竟然会因为这种事跟她怄气。
郁时晏现在就差把“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刻在脑门上了,桑栀熟视无睹,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在副驾驶。
油门踩到底,黑猫觉得郁时晏要带着它和桑栀去同归于尽。
等到了桑家,桑栀下了车正准备关上车门,郁时晏眼神如冰,语气似凛冬的寒泉:“花。”
被桑栀落在车里的那支蜜桃雪山。
那支花现在依旧娇艳,安安静静地躺在那。
桑栀倾身,把花拿在手上,跟郁时晏道了声谢谢。
“没了?”郁时晏不太满意。
“谢谢你的花。”桑栀补充了一个词。
“没了?”郁时晏不满的情绪更明显。
“和你的禅渡。”桑栀装傻充愣,再次补充。
一句“滚”几乎要脱口而出,又被郁时晏生生咽下。
他再和桑栀出去吃饭他就是狗!
桑栀看着郁时晏吃瘪,没忍住笑出声,笑得狭促:“也不是不能考虑娶你。”
郁时晏冷笑一声:“我稀罕?”
“哦。”桑栀可不像郁时晏那么小心眼,“那算了,我娶不起你。”
“回家咯。”桑栀才不管郁时晏的冷声冷语,“谢谢郁总的款待。”
当晚,桑栀睡前看了眼手机,发现郁时晏发来两条消息。
【郁时晏:这还用考虑?】
【郁时晏:我嫁妆多。】
【桑栀:君子不受嗟来之食。】
郁时晏快被桑栀给气死了。
【郁时晏:禅渡还我。】
到手的东西哪有还回去的道理,桑栀才不答应。
【桑栀:下次请你吃饭。】
【郁时晏:我明天就有空。】
郁时晏完全把自己刚刚说过的话抛在脑后。
再和谁吃饭就是狗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