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不需要催促。
儋州城。
经过昨天的消耗,城墙下已经堆积了几百具尸体,早已经将护城河填满,鲜血浸透了土地,呈现出黑红色,倔强的花草,放肆的汲取营养,将来这片土地明年肯定会更加肥沃旺盛。
哪怕昨天已经出乎意料的挫了锐气,但今天一早,僚人们已经埋锅做饭,以部落为中心,三五成群的升起了炊烟,为即将到来的总攻,做出最后的准备。
而原本就破损,矮小的城墙,早已经摇摇欲坠,数个大缺口已经显露出来,若不是填补及时,昨天就已经被攻下。
“使君,今日想来是难以坚持了,兄弟们快支持不住了!”李威一脸的疲惫,双眼通红,胳膊已经受了刀伤,染成了红色,声音似乎还有点颤抖。
“坚持下去,作为知州,守土有责!”李郜望着那一缕缕炊烟,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坚定的说道:
“在坚持些许时间,让城内的民户先行撤去,不然等僚人攻破城池,儋州就是一片血海了!”
“老夫代儋州父老,多谢使君恩德!”周别驾颤颤巍巍地鞠了下躬,满是感动的说道。
“哪里,李郜守土不利,应该对不起乡亲父老才是!”李郜勉强露出一丝笑容,告罪道。
一时间,为了保护自己的妻儿撤离,城墙上虽然满是残肢断臂,但众人却气势高昂。
说了几句振奋的话语,李郜借口尿遁,离开了城墙:
“快,与我换装,你就坐在那,不要言语!”找了一个与自己相似六七分的家伙,再朝他脸上抹了抹尘土,李郜这才松了口气。
“接下来,就靠你了!”一时间,李郜颇为感慨。
“使君放心,咱已经寻到一条小道,必定护您及家人,安全的撤离儋州城!”李威拍了拍胸脯,认真地说道。
这位可是郎君的从兄,若是有什么损失,郎君可饶不得自己。
“怎么样?他们答应了吗?”黄府中,作为州司马的黄山,正悠闲地吃着鹿脯,轻松地问道。
“今个,这位使君将人扣下,拒绝的意味很浓,听闻他还准备将全城的百姓撤离!”
“什么?将那些汉人撤走,那怎么喂饱那些僚人!”听到这,黄司马惊起,一脸的惊恐。
虽说他在僚人中一呼百应,但此次攻占儋州,干系太大,若无上好的东西喂饱他们,自己肯定被追究,而他准备的礼物,就是整个儋州百姓。
“快,快派人堵住汉人的离走,将消息转告给城外的僚人们!”
“你去将家丁们集合起来,乘着攻城之际,将城门打开,不能再坐上观了!”
昨个一天,正是两军激战之时,而他在儋州军的关系,又被剔除,找个机会都难。
而今日,历经一番挫折后,打开城门才会收获最佳的果实,如果得到的太容易,又怎会展现自己的价值?
想到这里,黄山开始幻想自己‘收复’儋州,被朝廷加官进爵的场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