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声道。
薛洪钩说罢昂然的往外走去。
日本鬼子押着薛洪钩走入龙山村。乌鬼仔是龙山村人,他最了解村周边的地形,曾经几次村民受劫时,他们都往村后一个山洞躲藏的。乌鬼仔见村中连鸡鸭狗仔都不见,定往那个洞里藏去了,这个洞里能藏百十个人,外人是难找上它的,乌鬼仔领着大队鬼子,押着薛洪钧往那个藏人洞走去。鬼子们攀藤越涧,好不容易来到洞口,洞里有大人小孩一窝子人,鬼子一到便把洞口堵住。洞里死一般的沉寂,一个幼婴哭叫,母亲把女儿掐死。
“统统出来的不杀!”鬼子站在洞口大叫着。洞里乱成一锅粥似的,大人呼小孩哭,个个往洞里深处藏。“父老们,快出来吧!皇军是大大的爱你们的,否则不出来就要掷手榴弹。”乌鬼仔在洞口左脚低右脚高地站着高声叫着。洞里的村民昕了更为可怕,他们慌慌张张的抱头哭丧着往外涌了,出一个乌鬼仔认一个。所走出的都是老人和孩子。一会儿,洞里没有动静了。
“奴才的有,哪里有八路的?”日本领队见出来的都是老幼病残者,他对着汉奸乌鬼仔怒吼着。
“皇军的有,里面定有八路的藏着。”乌鬼仔捣着头说。“给我有的进去!”鬼子领队往乌鬼仔一推说。乌鬼仔打个翘起往洞里爬去,他又缩了回来。“抓不到八路的有看你这条狗命的杀。”鬼子拨出马刀举在乌鬼仔的头上说,“给我进去的有”。
乌鬼仔瘸着腿摄手摄脚往洞里走去,当他进入洞内一看,一帮双目圆瞪的壮汉怒视着他,乌鬼仔惊讶一声往外窜,然而一条长臂伸来把他的头发抓住吊起半空。
“乌鬼仔,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壮汉另一只手握住乌鬼仔的颈项一捏说。乌鬼仔一命乌呼了,壮汉把他丢在音旦里。原来洞里藏着一帮青壮年,他们摒
住气息准备着与日本鬼子决一死斗。日本鬼子见乌鬼仔进
去了多时没有出来,有的握抢,有的揭开手榴弹的盖,准备着往洞里掷去。日本领队向鬼子们“咕噜”了几句,鬼子止步待令。
“你们有的是八路的有,给我杀的有!”日本领队走
在人群中抓出一个小孩吊起半空说,“给我架火焚烧的
有!”。
鬼子一昕七手八脚在山旁捡了一把干柴堆成小山,再浇上柴油,火一点烈焰冲天。日本领队把小孩往熊熊烈火中抛去,可怜的八岁小孩在火里打了几个滚再也动不了,火堆里发出“吱吱“的爆裂声,这个无辜的八岁孩童渐渐地化为灰烬了,发出一阵阵难闻的焦味儿。
把乌鬼仔捏死里的壮汉是龙山村民兵队长,名叫薛春宝,他看着洞外日本鬼子的残暴,忍无可忍地“呼”的一声冲了出来大声吼道:“我就是八路的,你们不能如此残杀我们无辜的中国儿童。”
紧接着这帮青壮年也冲了出来,空手白拳地与日本鬼子搏斗。薛春宝夺过日本领队的马刀,一蹦一跳一吼腾起半空,他像一头发怒的雄狮,左闪右杀,一刀劈下了日本领队的左臂,十几个青壮年也加入这场激烈的搏斗,打得鬼子们乱窜乱叫。
“还不给我打的有!”缺了一条手臂的日本领队依住山壁,幸存的右臂直指着薛春宝大叫。
“格格格”,架在高岗上的两挺机关机响起来了,雨点般的子弹对着手无寸铁的群众扫射。薛春宝看着老人小孩像倒柴似的扑在血泊里,血流成河,山泉止歇,山河肃穆。薛春宝把马刀往鬼子的机枪掷去,他疯了似的高举拳头怒道:“你们不能如此对着我们的幼儿老妇残杀,来吧,就对我扫射吧!”他这一声怒吼,山河震荡,天崩地裂,两挺机关枪转身对着薛春宝准备射击。
“我要活的有,你们还不给我抓的有。”日本领队沙哑着声音叫罢,随着软塌塌的倒了下去。
日本鬼子一昕齐臣臣地逼向薛春宝,你一拳我一脚
的把薛春宝打翻在地。
洞里的日本汉奸乌鬼仔苏醒后爬了出来,他指着青壮
年说:“他们统统的都是八路。”青壮年民兵还在与鬼子搏杀,“咕咕咕”,机关枪转向对着青壮年扫射,七八个一齐倒在地下。“我是八路的,你们不能杀”,薛春宝往喷着硝烟的机枪口冲去。“把他抓的有!”倒在地下的日本领队有气无力地叫着。七八只鬼子一齐扑向薛春宝,鬼子如饿虎擒羊般把薛春宝抓住了,又把薛春宝四脚八叉地捆绑住,没有被打死的五位青壮年也都一起给鬼子绑着,宛如串青蛙一样给鬼子押着回山那边埋葬日本鬼的基地去,后面两个日本鬼子抬着重伤的领队紧紧相跟,他们像一帮送丧的队伍。
日本鬼子去了,倒在死人堆里没有绝气的伤者发出阵阵沉闷的呻吟声,青山在滴血,森林在呼啸,鬼泣神嚎,万里长空悲号。薛洪钩被鬼子押着走在前头,远远的还回过头来张望,沉痛地叹道:“祖国啊!你本是个庞然大物,却给几个日本鬼子糟蹋得如此惨烈,您何时才能强盛,不再受外侮践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