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说道:“对,学而优则仕,但是赵兄能说这些人没有入仕的原因是学而不优吗?仅山东一地,没有入仕的读书人就如此之多,放眼整个大宋,像这些人一样没有入仕的读书人岂不是不计其数?”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些读过书之人向来自视甚高,看不起务农和经商,整日聚集在一起吟诗作画斗酒押妓,无所事事的清谈,动辄对庙堂之事指手画脚,久而久之就会失去辨别是非的能力,就像蠹虫一样依附于大宋,非但不能成为栋梁之才,反而容易成为朝廷的累赘。”
赵冕听完之后愣住了,盯着梵羽打量良久,说道:“梵兄这番言论,当真是见解独到,在下受教了,那么依梵兄之见,要如何医治这块顽疾呢?”
赵冕的话音刚落地,府衙铜锣“铛”的一声,传出一道厉喝之声:“肃静!”
乱糟糟的人群霎时鸦雀无声,府君张同知与团练使戍九源已经寒暄完毕,两人开始正式进入今天的主题了。
只听张同知说道:“戍大人,近日东平府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本官请戍大人过府问话就是为了使清者自清,浊者更浊,给东平府百姓一个交代……请问戍大人,这份文书上面罗列的罪状,是否属实?”
戍九源矢口否认道:“有奸邪小人对本官恶意攻讦,本官原本想不予理会,没想到却越闹越凶,甚至还差点闹出乱子来,本官万分愧疚,所以才答应张大人出堂当面澄清。”
戍九源说着,拿出一张梵羽散发到市面上的小字报,说道:“上面的案子都已经结案,可是却被某些别有用心之人旧事重提,栽赃嫁祸到本官头上。”
“本官来之前仔细梳理过,这些案宗里面除了本官之外,还牵涉到了十几个结案的官员,如果真是本官违法乱纪的话,这十几位朝廷命官是如何结案的?”
“诸位且看这一条,说本官清剿梁山贼寇的时候杀良冒功,置二十几个百姓无辜枉死……这从何说起呢?本官记得,这一桩大功是广阳郡王记下的,如今却说本官杀良冒功,这是在变相的说广阳郡王识人不明吗?”
戍九源用童贯和十几位东平府官员做挡箭牌,话里行间流露出一股淡淡的威胁之意,那意思是说,如果小字报上面记述的属实,我刚才提到的这些人都要被追责,有连带责任。
张同知心中不悦,他已经摆明了车马炮不想与戍九源为难,但戍九源的这番话明显是在向自己施压,告诫自己此事牵连甚大,不要乱来……
“这只老狐狸莫非怀疑我是这件事的幕后主谋?”
张同知想到了这种可能,心中叫苦不已,他自己还是被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趟这趟浑水呢,现在居然又被戍九源误会,心情当真是郁闷到了极致。
“戍大人,本府身为东平府父母官,如今辖下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理应查明事实真相,还清白之人一个公道……你说这话是何意?”
张同知发觉自己准备的再充分也是白搭,因为戍九源一开始就把他当成了幕后黑手,他真的是百口莫辩了。
戍九源说道:“本官的意思,请府君大人敕令将那无故造谣生事之人查明问案,激浊扬清,还本官一个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