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呼吸困难又疼痛难忍的感觉,几乎让他差点缓不过气来。
但最让他愤怒的,却还是来自这群所谓官差的羞辱。
试想一下,他好歹也是堂堂的赵将军之子,而且还是国子监中最年轻的夫子,以他的才华和身世,将来当上国子监的祭酒司,那只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按照大唐当时的律令,国子监祭酒司长,向来都是担任太子老师一职。
虽然国子监看起来就像是一个清水衙门,并没有什么实权在手,但作为唐代最高学府,所有达官贵人的子弟,几乎都是国子监内的学生,若是论其人脉关系,怕是连丞相都要畏惧三分。
未来祭酒司的最佳候选人,现在却被这一群莽夫给无端当街欺凌,这简直就是赵东来生平的奇耻大辱,哪怕曾经在小型私企里给人当血肉机器,那种被人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处境,也远远不如眼下这般不堪。
无奈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此时赵东来就算身世再强大,遇到了这群蛮不讲理的人,也只有吃哑巴亏的份了。
就在赵东来羞愧难当之际,然听一阵破风之声从前方的街道上响起。
恍惚间眼前银光微闪,一名身着银色长袍的英俊男子已然飘身而来。
“住手!”
银袍男子从前方檐角飞落在地之后,立即冲着小头目大声喝止,声音可谓中气十足,隐隐有穿云裂帛之势。
原本小头目还想继续羞辱赵东来的,可是在听到了银袍男子的喝止之后,他连忙撤手放开了如丧家犬一般的赵东来,脸色也瞬间变得阴沉沉的。
大概是有感于银袍男子威严的原故,此刻小头目居然尴尬的低垂着头,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方才那不可一世的态度早就消散无形。
“孙玄,你好大的胆子,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当街欺辱百姓,是不是不想要头上的乌纱帽了?”银袍男子快步走上前来一把扶起几近昏厥的赵东来,嘴里则大声的呵斥。
“属下不敢。”
名为孙玄的小头目连忙拱手解释:“裴大人,我刚才只是在审问他罢了,并没有当街凌辱百姓,还请大人明察秋毫。”
“哼。”
赵东来这时抬眼打量了眼前面色阴沉但却不失英气的银袍人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到孙玄身上,一字一顿的威胁:“本公子今日之辱,来日定当百倍奉还。”
“咦,是你!”
这时身着银袍的裴大人盯着眼前狼狈不堪的赵东来打量一眼,随即慌忙追问:“你是赵将军的独子——东来公子?”
“总算还有一个没有眼盲心瞎的人。”
赵东来有些不悦的扫视在场所有人一眼,然后在大家面面相觑的注视下,艰难跨上马车,准备离开这个事非之地。
裴大人见状连忙一把牵住马缰,面带尴尬的询问道:“东来公子,不如由下官送你回去吧?”
“不敢劳烦裴大人为我驾车!”
赵东来冷声回应一句,手中马鞭重重一扬,驾着马车飞快往前奔去,在街上扬起一阵尘土飞扬之后,马车消失在了幽暗的夜色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