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之后,韩湘子因为记挂着叔父韩愈,所以也早早的离开了赵府,回主簿府报平安去了。
至于赵东来,他倒是感觉挺困的。
昨天第一次使用掩眼法,因为并不是很精通的缘故,施展一次法术,几乎耗费了他一大半的心力。
之后回到赵府又忙着给他们两个拖油瓶治伤,一直忙到大半夜才勉强入睡。
现在送走二人之后,原本可以睡个清闲觉了,无奈又想到赵将军被右相责难之事,瞬间便睡意全无。
独自一人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赵府的客厅之中,打算和赵将军一起商议一下如何应对长安城命案的事情。
刚一步入大厅,便看到赵将军独自一人坐在太师椅上喝着谷雨茶。
那有些许花白的头皮,以及眼角细细的鱼尾纹,身着一件青色的长袍,在屋内昏暗的光芒点缀下,整个人显得饱经风霜。
“爹。”
赵东来站在门边轻唤一声,快步往朝着茶几边走去。
“东来。”
赵将军抬眼打量眼前精神状态不佳的儿子一眼,关切道:“怎么这么早就起身了?”
“我看你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为什么不多睡一会儿?”
“睡不着。”
赵东来一屁股坐在右边的太师椅上,与老爹对视一眼之后,面色凝重的说:“如果可以的话,咱就辞官告老还乡吧,这朝堂,谁爱待谁待去……”
“你在胡说什么?”
赵将军侧了侧身,一脸惊疑的盯着东来,眼中满是狐疑之色。
大概是没有料到向来安静处下的儿子,今天会变得如此燥动吧。
当即耐心的反问:“东来,你近来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
“有事可能跟爹说,哪怕是天下来,也有爹给你顶着!”
“唉……”
赵东来闻言不由得重重叹息一声,内心却莫名的有些感动。
赵将军自己的一屁股的事都没有解决,却仍然对赵东来的事情如此关切,单就这一份不求回报的关爱,都已经令赵东来有些汗颜了,对于霸占他儿子躯体一事,则更是愧疚万分。
只是,东来的天塌了,有赵将军顶着,可是,赵将军的天塌了,谁来给他顶着呢?
如今赵将军有难,他又怎么能袖手旁观。
念罢,赵东来正了正神色,一本正经的劝解:“爹,关于右相向皇上举荐你联手大理寺侦破长安城连环命案一事,我已经听巡城卫的人说过了。”
“这右相摆明了就是想置我们赵家于死地,如果继续留在这长安城中,赵府怕是永无宁日了。”
“没这么夸张。”
赵将军面不改以的拿起桌上紫砂茶一饮而尽,复又咂了咂嘴,这才淡然道:“关于右相针对我们将军府一事,我自然也是心里有数的。”
“虽然将军府从来没有与右相交恶,但以右相那种小人之心,他肯定不会放任放过任何与他对立的党羽。”
“如今明着是举荐我们将军府与大理寺破案,实际上却是想借刀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