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阿哥,??究竟是蠢还是懒?
这事真不好一概而论。
武拂衣否认有懒人感应雷达,而她可以用双眼进行观察。
平日不常见到老十,??去年南巡在江宁有过一段时间交集。仅从老十与老八的相处来看,他很少发表决策性意见。
简而言之,纵观兄弟三人在外的相处状态,老十就是跟着老八、老九混日子。
他吃好吃的、喝好喝的,不反对哥哥们的决定,但也给不出实质性的帮助。
问,??就是不会做,做不了,别找他。
因此,??胤禩忙着结交人脉,??胤禟忙着挣钱,老十忙着坐在一旁点头说对对对,??哥哥们继续努力。
今天听闻阿灵阿的狗血闹事旧闻,不免要问一句,??康熙心里儿子与臣子哪个更重要?
阿灵阿是有能力的臣子,??十阿哥是亲生儿子。
虽然阿灵阿是十阿哥的舅舅,??却连尊重十阿哥的母亲温僖贵妃的丧事都做不到,还谈什么舅甥之情。
钮钴禄家难道没其他可用之人了?
康熙少了阿灵阿就是少了一个旷世之才,要动摇国本了?
很明显,??不是这样的。
如今想来,康熙曾经的选择,是为太子的地位稳固牺牲了十阿哥,不让胤礻我有可能获得外家支持。
如此方式持续了二十多年。
随着时间推移,老十对阿灵阿真能心无芥蒂了?为了兄弟情让胤禩获得钮钴禄家族的助力,原谅阿灵阿在温僖贵妃灵堂上的旧怨?
原谅与否,??是看一个人做了什么。
胤禛给出了他的看法。
“十弟与阿灵阿的三个儿子几乎不往来,更没为老八参政提供任何实质性帮衬,最多就是喊两句口号助助兴。如果这是蠢,也是蠢得恰到好处了。”
“另外,根据近两个月的情报,老九去八爷府的次数少了,老十去蹭吃蹭喝的次数也随之减少。
是一时疏远或是慢慢生分,还有待观察。十弟与钮钴禄家一直少有往来,是不喜阿灵阿,还是参悟汗阿玛不喜他与母族交往频繁,这事也不好说。”
但,如果说老十大智若愚,他愚得太多了些。
胤禛记得清楚,那次摸底考的试卷当属老十留白最多。
其他人回答不出正确答案,好歹还涂写几笔有的没的。老十倒好,直接开天窗,把不想动脑子明晃晃得写在脸上。
也就老十真敢摆烂。
康熙也没办法,这儿子是被他一手给蓄意养成这般模样。
胤禛没想拉拢显赫的钮钴禄家,那样会引起康熙的芥蒂。
“不论是懒是蠢,反正目前看来老十不会一条道随着老八走到黑。这样一来,代表着钮钴禄家的半数力量会保持观望状态,也足够了。”
武拂衣明白了其中尺度,也没有必要刻意接触老十。
“如此说来,老八够贪心的。既要阿灵阿给他实际政务上的帮助,又要老十站在他背后做人形招牌,表示钮钴禄家的另一半也与他交好。”
深扒胤禩所为,不是简单的左右逢源,而是让受委屈的一方向另一方制造矛盾者低头。
了解旧事,很容易看出老十在阿灵阿那头受了多少委屈,却不存在时过境迁。
阿灵阿搅风搅雨,礼数尽失,但被委以重任青云直上。
十阿哥年幼丧母,母妃葬礼被人大闹,偏偏看不到那人得到应有的惩罚。被养懒了,虽有爵位,没有正经差事,庸庸度日。
这个局面是康熙一手炮制。
老十对此没有任何抱怨,是蠢到不懂受了多少委屈,还是碍于皇权只能服从?
怨不了康熙,难道还要一味地服从胤禩?图什么啊?
胤禛不信老十会蠢笨至极,“十弟跟着老八,说不准也是顺了汗阿玛的心思。”
康熙重用阿灵阿,也不希望儿子与重臣闹翻到很难看的地步。
“上个月,发生了件很可笑的事。汗阿玛竟然让十弟亲手去送一块匾额,把『崇先裕后』的赞美挂在阿灵阿家里。这真是……”
一些抱怨康熙的话,不好说得太直白。
胤禛代入老十的视角,被命令亲自去夸奖阿灵阿人品出众,简直就是把自尊放在地上让对方随意踩踏。
握手言和是有条件的,怎么都该是闹事的阿灵阿先登门赔罪。
康熙倒是好。
要老十不去争权夺利,多年前扶植起与温僖贵妃一房不合的阿灵阿。
又要老十不与钮钴禄家族彻底翻脸,让他先向阿灵阿示好,不许报当年之仇。
不近不远,疏离又要维持和平。
也难怪老十要被养废,否则怎么能似面团般被随意揉搓听话。
胤禛觉得自己倒霉时,深入分析兄弟们的处境,真就心理平衡很多。
即便老八看似花团锦簇,实则被烈火烹油尚不自知。
康熙是皇帝,才能不合情理地重用阿灵阿又让老十屈从,但老八凭什么有样学样搞一脚踩几船?
偏偏,康熙对于胤禩交好何焯、福全、阿灵阿等人,没有给过一次责罚。
反而在明面上摆出了赞同姿态,要不然也不会让老十给阿灵阿亲手去悬挂夸赞匾额。
为什么要捧老八?
康熙的惯用伎俩了。正如当初让明珠与索额图斗争,而今眼看胤禔不足以对抗太子,是捧着老八也来掺一脚。
这些事深想起来真的没意思。生在皇家,父母子女之间的感情从不纯粹,充斥了太多的利益纠葛。
胤禛不愿说“睡前故事”,因为每一则荒唐故事的背后都是残酷的现实,提多了也是意兴阑珊。哪怕目前看来四阿哥会是最后受益人,却也难免物伤其类。
他也不再说钮钴禄家族,就做了一番总结。
“我管不着老十,但能从他的身上得到一些教训。人懒久了就成了习惯,脑子长期不用,思维说不好就迟钝,最终任人宰割。你懂吧?”
好嘛,绕一圈又回来了。
武拂衣思维敏捷,立刻听出来含沙射影的意味,这是不许她躺平成咸鱼。
“老八脚踩几条船,早晚翻船。即便如此,老十也没有可能转而欣赏你。强迫人成为工作狂,这多招人恼。”
又是听到大实话的一天。
胤禛却不在意老十的喜欢或讨厌。
此刻,他竟然还笑了起来。
“我又不是黄金,金子也会有人不喜欢。何况,我真不想某天又被人逮着问,‘你有几个好弟弟?’。这份福气,你很想要?”
武拂衣被怼地一时无语。
两个月前,听十四来了这一句幽怨之问,可真是不想听到第二回。
“你说故事辛苦了,现在晚安睡觉。”
武拂衣拉好被子,侧身背对胤禛,就要开启一秒入睡模式。今夜,睡前故事的结尾有点堵心,明智如她肯定要及时叫停。
胤禛岂能让人如愿。他被迫开始说故事,哪怕做不了主何时开始,至少要把握住何时叫停。
“还不晚,刚刚亥时而已,明天又没人催着你必须起床。”
他按着武拂衣的肩膀,把人给翻过身,有正经话题必须谈一谈。
“别装聋做哑。既然推测到汗阿玛可能意属四阿哥上位,就必须未雨绸缪。你是否愿意继位,这事能慢慢适应,但对孩子们的安全保护,拖不得。”
这真不是多思多虑瞎操心,而是孩子们的年龄到了。
哪怕雍郡王将来离京城办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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