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霍小经不是你看着这般弱小,你睁大眼睛看看,他身上背的可是风堂的游燕弓。”
雷堂的李浩与霍小经有约在先,不好明言实情,只得含糊其辞的警告着电堂的弟子屠熊。
站在李浩身边的五象堂众弟子本对如此羸弱的风堂弟子打头阵心中不抱希望,听得李浩如此一说,也不由对渐渐走近的霍小经仔细打量起来,希望能从霍小经身上发现些什么,哪知道一看,大家顿时有无语。
从头到脚一身漆黑的霍小经从黑暗中走过来像一个黑色的幽灵,紧身的水靠将身上一根根排骨暴露无遗,结实但绝不是强壮的手臂看不出有强大的力量感,相对而言,粗壮的下肢还能隐约看出这是一个练武人的痕迹。
众人长叹一口气,屠熊忍不住地说道:
“那游燕弓恐怕是风堂拿来展示对比赛的重视吧,我身上这把开云锥就是大师兄亲自吩咐让我带上的,哼哼,你们懂的。霍小经就算有些蛮力气,但三场死战,他恐怕回不来了,就看能熬到第几场。”
众人皆有同感,一时议论纷纷,李浩不好再说什么,也只有闭口不言。
大家用同情、蔑视、不屑和哀悼的眼神看着站在身旁不远,一言不发的霍小经,他们好似都看到不久以后一具黑瘦的尸体从甬道被抬回,一张黑色的裹尸布将这张五官难辨,漆黑的脸遮盖,也许那就是最后一面的再见。
海螺声声响,黑旗、黑旗、黑旗的巨大呼叫声从甬道外的斗兽场涌进来,山呼海啸的声浪被甬道放大声音震耳欲聋,甬道内的众人明白,挑战者已经入场,该风堂的霍小经出场了。
众人目光中,身背小山般箭囊的霍小经平静地拎起地上两桶罗鲛鱼油,他亦步亦趋的跟在许子地身后稳步走向长长的甬道。
“霍师弟,好运,我在这等你回来!”
沉稳地祝福突然从人群中响起,已走到甬道口的霍小经没有回头,他语中带笑的说道:
“李浩师兄,我也会在这等你回来的。”说罢,便头也不回地步入黑沉沉地甬道,像被黑暗一口吞没般身影消失。
从甬道进入斗兽场是一个斜斜地上坡,许子地觉得这一次出场这条路好似特别的短,短短地交谈,不知为何,他心中对霍小经竟生出几分同情和爱护,他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让身边的少年能再有多一点时间,多一点时间思考和决断,也就多一丝生存的希望。
“弃权吧,霍师弟,现在还来得及。大不了一年后自废武功,离开舞阳门,过寻常人的日子。这一步跨出去,你就再也没有后悔的可能了,要么胜利、要么死亡,几百年来舞阳门斗兽场选择死战的从没有贪生怕死的弟子,也没有失败后幸存的弟子。”
看到前面甬道等待的地字门执事眼露不耐烦的神色向甬道内张望,许子地最后急迫地劝说道。
“多谢许师兄好意,我决心已定,师兄不必再说,要自废武功,那我还不如选择去死。
还是师兄才见我时说的话对——拿下对手灭掉他们,赢要漂亮死要痛快,即使死也要死得像个男子汉。许师兄,你说难道不是吗!”
霍小经语带感激,他微微一笑但坚决的拒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