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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也不过勉强混了个问心山外门弟子身份,还不知要费几番辛苦,立下多少功绩方能得入内门之中。
可这个小小散修,操弄些见不得人的小手段,便几乎得了和他相同的住所待遇,难免让他心有不快。
再加上之前陈菀和他多有往来,且此时一去数月未见音讯。
难免的,便对此人更是厌恶起来。
瞧见陈乾这番模样、语气,李桐脸上笑意渐去,冷上心头。
我李某人自觉受了陈菀天大的好处,亏欠良多。
看在她的面子上,自然会对你这个她此世唯一的亲人多有容忍,但这也不意味着便能随意受你这样的言语不善、肆意欺凌。
不过,这却依旧是好友之弟,他不便做的太过。
只是脸色冷了几分,道:“不知陈道友上门而来,是有何要事?”
“若是无事的,那恕我还有要事,便不能久留道友了。”
却是,当即便下了逐客令。
“呵呵!”
见李桐这般样子,陈乾自然知道自己惹得面前之人不快。
但他也未有太多在意,只是收回了先前那般神色,变得严肃正经了几分,道:
“问心山下外门弟子陈乾,布宗门律令,凡清河坊市内外散修,修为练气六层上者,皆需听从征兆,三日后随队开拓招摇,不从者,清河永禁、不得入内。”
李桐闻言,当即便是心中一惊。
之前周宿向他传递的消息,他早有分析,便是猜测到了问心山大概率会招募散修去清扫招摇山外围山林,以供之后凡俗之民迁徙至此后居住。
但那曾想到,这般事务,非是自愿而是强制之举!
“大宗,何其霸道也!”
李桐心中哀叹一声,但现在却是全然没有让他拒绝的可能,不说同方清月的约定在后,让他不能拒绝。
就说不从的后果,永远不能进入清河便让他不能接受。
好不容易在这里安定下来,可以稳定的修行,若要让他骤然离开此处,前往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界从头发展,谈何容易。
心中念头翻涌,思索了下,便咬牙问道:“陈道友,不知这般征兆对我等,可有好处?”
光凭威势,问心山或许可以强压散修一次两次,但若没有足够让他们满足的奖赏,必然会引起动乱。
届时,清河坊市恐怕会再起混乱。
自散修中厮混而起的李桐,对于这些尽数都是无利不起早的散修是再了解不过了。
“哼哼。”
陈乾冷哼一声:“征兆三月,记小功三道,此时间内凡斩妖兽皆算小功,自一阶下品起,是为二道,中品四道,上品八道,无有限制,尽可累加。”
“那这小功又有何用?”
“小功,可在我问心山外门管事处,兑换灵材宝器,功法妙诀,乃至于租赁铸就道基时的宝地,雇佣道基高人指点修行,乃至于可以凭此拜入我问心山中,成一外门弟子。”
“如此奖赏,你可满意!”
陈乾含笑,面带讥讽的看着李桐。
而他则是毫不在意这年轻小子的神色,心中惊骇之意翻腾,不明问心山此举何意。
竟然舍得拿出这般多奖赏,只为了让他们这些散修安心为其卖命?
但不得不说,陈乾口中所说的东西,很是诱惑。
就连他,都忍不住垂涎。
但转念一想,恐怕这善功难赚,奖赏亦是难换。
这些奖励放出来,怕也只是吊着散修的胃口,给他们一线希望而已。
但即便如此,这些奖赏也足以让大部分的散修们心动了。
别的不说,若能积攒够小功,换上一部有着完善法体铸就,可以直指道基的功法,即便自己此生无成,那下一辈呢!
这,足以是当做传家之物的东西。
想到这里,李桐心里就不禁有几分感慨,此番这问心山想出这法的人,怕是死死的捏住了这些散修的命脉,由不得他们不听从号令。
“怎样,你可是想好了,是走是留。”
陈乾催促道。
他所要寻觅之人还多,自然没有功夫和李桐多耗费。
便听李桐似是没什么感情的淡淡说道:“自然是留。”
“那好,此令牌你且拿着,三日之后,自去城头集合就是。”
说罢,陈乾便头也不回的转身向着隔壁曲舟家走去。
李桐见得,他手掌上端着一个圆圆的,似是罗盘一般的动西,此物上有青铜指针。
此时在灵力催动下,摇晃中指向曲舟家中不动。
看到这里他便心中明了,这般法器恐怕是用来探测修士修为所用,或许不能够精确指出修为几何。
但却能判定一个大致的范围,寻找出散修之中,练气六层以上的所有修士。
不过让李桐有些奇怪的是,隔壁那黄老头,竟然不在征兆的范围之内。
“却也不应该。”
他有些疑惑,按道理来说,有从外州来此的财力,怎可能修为低下?
随即摇摇头便不再思索此事,还是想想怎么在那般野外安然的度过三月吧。
先前是有方清月再侧,借了她的威势,但此次就怕是没那般好运了。
“就也不知,这般大动作,问心山会不会派出道基修士坐镇。”
随即便是一笑,不派出道基修士坐镇方才有鬼。
说不定,之前那挥手便让两艘飞舟陨落的神通大能,也会隐于暗处,伺机而动。
毕竟,这很有可能在问心山中,亦是一件关注不小的大事。
这么想着,李桐将大门掩上,同时低头看向陈乾交给自己的东西。
一个上宽下窄整体呈现长条形的白色玉牌,一面最上刻字甲,其后往下竖着排列一行数字,一十二!
“甲一十二,也就是说,我为第一十二个接受这般征兆的炼气六层以上修为修士咯。”
李桐轻念一句,也没当回事。
既然有甲,那便很有可能还有乙丙丁之类。
这样算下来,这清河坊市内里,不显山不露水的人,还真是不少。
但问心山弄这么一出,怕都是掩饰不下去了,要么就远离此处,要么就加入队列,再没有别的选择。
他随手一翻,将手中玉牌翻到背面。
眼神忽然一动,握着牌子的手紧了几分。
只见,其上篆刻田野飘云的同时,一个飘逸的“田”字印在其上。
“有些麻烦了!”
李桐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