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男人,天羽琴的思绪,飘回了小时候。
三十年前的一个夜晚,一身黑袍的千水清,引领一众黑衣人,将整个天羽王宫血洗。
年幼的天羽琴,逃过一劫,躲在床底下,瑟瑟发抖地看着他们到处搜查活口。
“这个房间好像还没搜,进去!”在千水清的命令之下,由各国人力组成的杀手们走了进来。
就当天羽琴要绝望之时,一个身影突然挡在了面前,通过转移话题的方式,来转移千水清的注意。
“父亲,千芸怎么不自己来?”
说话的,正是千殇。
千水清应道:“她啊,虽然说是我的青梅竹马,但绝不会以感情贸然行事,不管做什么,都会为自己留一手,哪怕是在我最执着的事上。”
“所以说,她能从各国为我找来人力,已经是她与我之间的情谊,所能表示的极限了。”
“毕竟她可是统管神教整个暗部的大人物,亲自出手,不只是大材小用,更是会为神教带来不利的影响。”
“虽然说,这事不可能有人知道,但要是做了,至少会在想起时,坐立不安。”
千殇会意地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应该死的,差不多都死了,在这里,我们也不好久留,还是赶紧走吧。”
千水清便下令:“所有人,退出天羽皇宫,别留下痕迹。”
“是!”众人应了一声,犹如鬼魅一般,瞬间消失。
千殇这时说道:“父亲,您先走吧,我留下来善后。”
千水清点了点头,随后脚步一迈,也在眨眼间,离开了天羽皇宫。
人都走了之后,千殇才转过身,蹲了下来,朝床底下的天羽琴伸出了手:“出来吧,我带你离开这里。”
战战兢兢的天羽琴,犹豫了一下,还是选择相信他,便抓住了他的手,从床下爬了出来。
随后,千殇将她带出了皇宫,在无人的小巷放下,然后交代:“小姑娘,今晚的事,我也无能为力,只能跟过来,尽量挽回一些人的性命。”
“虽然说,救下的不多,但也至少为你们天羽,保全了后人。”
“今后,天羽的命数,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至于今晚的事,以及我们的身份,绝不可再提。”
“因为,一旦撕破脸正面冲突,你们天羽家族仅剩的那些后人,恐怕也会一干二净。”
“所以,把这个秘密永远埋藏,我在背后,也会为你们挡住凶手的后续动作。”
交代完,千殇以意念破开空间,迈了进去,眨眼便从天羽帝国的王都,回到了离轨剑派的天王峰。
从这之后,过去了三十年,天羽琴才再次见到他。
看着眼前的银发男人,天羽琴立刻跑上前,抓住他胸口的衣物,发脾气质问:“多年前,我二姐天羽雁战死之时,就曾写过一封信给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看看现在的天羽,只剩一口气了,你根本没能挡住千水清!”
对于她的呵斥,千殇表现得很冷静,轻声说道:“正是你的那封信,让天王峰内部的斗争,白热化了。”
“我的父亲,知道我留下了活口,并泄露了身份,一气之下,要对天羽再次出手。”
“是我与他翻脸,让我的支持者,牵制住他的手下,并与西国云家的人联合,让他们在背后增力制衡,这才挡了下来。”
“如今我闲出手来找你,是因为奈影的身世被揭露,他将成为西国的帝皇,对西国的任何事,有着绝对的主宰权。”
“所以,天羽是否衰亡,乌兰是否当政,对我父亲来说,已经毫无意义。”
“接下来,他的注意力会全部集中在奈影身上,通过他的诏令,来脱离西国人的身份,实现回归神教的愿望。”
“从今以后,离轨剑派,不会再出手针对你们天羽了,至于你们家族未来的命数如何,看你们自己的造化。”
“我们帮不了,也干扰不了什么了。”
说到这里,天羽琴才松开了眼前的人,后退了几步,喃喃自问:“结束了?”
千殇点点头:“是的!所以这次我来,是想报个平安,让你们今后放心地生活。”
……
千殇见过天羽琴后,去了西国云家的驻地,密见了云景。
两人在无人之处并排站立,对着远处的山林。
先开口的是云景。
“这些年来,我最想见到的人,就是你。”
云景一边说,一边摘下了黑袍的帽子,露出那张俊逸,但却病白的脸。
说这话的同时,忍不住咳嗽了几声。
“你能过来见我,说明天王峰内部的斗争,已经趋向于平静,天羽帝国也差不多安全了,咳咳……咳咳……”
云景的咳嗽,让千殇侧脸看过去,没有接他的话,而是关怀地问:“照你现在的修为,身体应该不会出现病痛,但现在看上去却不好,是什么原因?”
云景又咳嗽了几声,说道:“多年前的宗族大会,家人在我身上寄予了很高的期望,希望我能获胜,以带领整个家庭,融入宗族。”
“这些年,为了增力制衡你的父亲,同时,引领支持者,反抗宗族的阴暗规则。”
“我只有不断在身上加大筹码,所以进行了过分的强修,以至于走火入魔,经脉丹田有所损伤。”
这些事,除了练功出错,其他的,千殇都知道。
云家,分宗族与无数旁支,其旁系一脉,存在的意义与梦想,就是融入宗族。
但要求极高,必须以一定的年纪,在多年一届的宗族大会上胜出,这才有资格加入。
至于云家的阴暗规则,那就是,不论宗族还是旁系一脉,所有达不到修为标准的子弟,必须植入魔核,成为魔道修炼者。
这些人,将成为执行一切任务,最前沿的牺牲品。
云景先是为了融入宗族,后为了帮助自己制衡父亲,以及改变家族内部的规则,他在修炼上,做出了极大的努力和牺牲。
如今,天王峰的事,暂且告一段落,摆在眼前的,是云家内部的斗争。
但云景的身体,如今已经是这幅模样,不知道将来的路,还能走多远,能否撑到将规则改变的那一天。
千殇便说:“你的伤势,必须尽快得到医治,否则,你纵然血丹修为,恐怕也活不了多久。”
云景应道:“所以,你这次来,就顺便帮我一个忙,我准备与宗族,进行最后的结算。”
“你作为一个外人,不好参与,所以无需你并肩作战。”
“但得利用你的力量,护住我的追随者,如果我死了,你得保他们周全!”
千殇一口答应:“没问题!以前,是你辅助我,现在换我在背后支持你了。”
说着,微微地仰起了忧愁的脸:“但反抗宗族,无异于离轨剑派的门卒,挑战我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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