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跟着出去,见车夫拉了车子狂奔不见了身影后又转了回来。
进门就见气氛不对劲,屋里这俩人大眼瞪小眼,不像是朋友却像敌人。
“打盆水来。”
莫明不客气地吩咐袁晨。
袁晨刚要动,苏三按住她肩膀:“莫名其妙,你不是肃奸委员会的吗,怎么还有人敢害你?”
“当然是那些隐藏的汉奸,这帮人捞虾米不管大鱼,老子动了条大鱼就被他们暗算,妈——蛋的,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苏三本来挺讨厌这个装模作样狐假虎威的莫上校,可听到他这话还觉得挺舒服的,至少这个人真是想清查汉奸。
“我送你去医院吧,反正你身上带着钱呢。”
“不行,我的人里出了内奸,在不确定内奸是谁的情况下我不能露面。去打盆水来!”莫明冲袁晨喊道。
袁晨吓得去卫生间打水。
“那我也不能留你啊,万一那些人找到了连累我们。”
莫明点点头:“你还不算蠢,刚才戏演的很好,你打电话给罗隐,我相信他,让他帮我找个妥当的地方。”
苏三想想这的确是个好办法,便出门去走廊打电话。
过了一会儿,苏三回来,看到桌上放着一盆水,莫明站在那正准备解扣子。
袁晨啊的一声捂着脸就跑了出去。
苏三急忙追上问:“晨晨,没事的,你别害怕。”袁晨站住了,抱着肩膀,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苏姐姐,我知道他没有恶意,可我就是……害怕,我去门口转转,有事叫我。”
“那丫头什么毛病?晕血?”
莫明脱下了衬衫,正用水清理伤口,看到苏三回来继续问:“有酒精吗?”
苏三的箱子里还真有酒精和脱脂棉。
还是在肖琴那住的那两天,肖琴有洁癖,碰什么东西都要先用脱脂棉蘸了酒精消毒,还给苏三一小瓶酒精。苏三当时腹诽:有洁癖做什么兼职的法医啊,每天见那么多奇形怪状的尸体,真是矫情。
苏三从箱子里取出酒精和脱脂棉,莫明打开酒精就要往伤口上倒。苏三喊道:“停!不花钱的东西也不能这么糟蹋啊。”
“那你说怎么办?”
“坐着,我来。”
莫明坐下,苏三用揪下一块脱脂棉蘸了酒精按到他的伤口上,莫明疼的哎呦一声:“你绝对故意报复!”
“狗咬吕洞宾。”苏三嘟囔一句。
“刚才你在车上打我了。”
“那是救你。”
“哼,救我,哎呦。”
苏三看他本来就不顺眼,说话时没注意,手劲大了点。
“这是?子弹擦伤?”
“识货。”莫明皱着眉头,“妈的老子过去吃过日本人的枪子儿,想不到光复了还能尝尝自己人的滋味,这帮狗——娘养的。”
“你打过仗?”
苏三这时想起萧道一说过在南京时遇到了军统的人。
“对,这手上都是血,你怕不怕?”
“哼,何止手上现在你浑身都是血了。”苏三冷哼一声,“你运气不好,罗隐不在警察局,也不在家。”
“嗯,那我就在这委屈一晚吧。”
莫明点点头。
门开了一道小缝,一只手伸了进来:“苏姐姐,这有云南白药和纱布。”
袁晨的声音细细弱弱的。
“小姑娘,进来嘛,我有那么可怕吗?”
听到这话,啪的一下,云南白药和纱布都被扔到地上,袁晨关上门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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