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屠夫拿出两文钱,递给王大力,让他去买串冰糖葫芦吃。
王傻子欢天喜地地离开后,王屠夫对严安道比了比一根手指,说道:“这个数?”意思是十两银子。
严安道毫不犹豫地说:“我给你一百两银子,还替你治好你儿子的痴傻。”
王屠夫欢天喜地地答应了。
苏游月心里知道会是这个结果,并不吃惊。
她想到自己的离去可以换得王大力变得聪明,心中的不舍与伤感稍微稀释了一些。
而在严安道的严重,苏游月的泪眼婆娑又有了另一层含义。
他面色不善地支付了一百两银子,又提笔给王屠夫开了药方,让他拿去药店买药煎服即可。
严安道把周清芙送回了家,面色不善地领着苏游月回到了一间雅舍。
严安道把苏游月放在凳子上,宽大的袖袍一挥,苏游月就变回了原样。
只见她头发乌黑浓密,肤色雪白如霜,灵动的大眼睛波光闪闪,就像露水沾在了桃花的花瓣上,就是消瘦了不少。
严安道仔细看了看苏游月,觉得不太方便说话,捏了个诀,扯下一片云朵披在了苏游月身上,做她的裙裳。
这才不满地说道:“你长进了!什么人的精气都吸!果然是妖精!”
苏游月知道他指的是在酒馆里的事情,那时她想吸王大力的精气,以抵抗严安道身上散发出来的诱惑。
苏游月确实是那样想的,也没有什么好反驳,于是默不作声地坐着。
严安道对苏游月发起了脾气:“变成了狐狸!还把人迷得神魂颠倒!你可真是狐媚子!连傻子都着了你的道!”
苏游月委屈了,鼻子一酸,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倔强地不让它落下。
严安道顿时没了脾气,自言自语般低声叹息一声:“你什么时候才会懂。”
晴朗的天气默不作声地集聚了乌云,由湛蓝色渐渐加深,最后转为浓重的墨黑,就像墨盒被打翻了。
在屋子里的苏游月并没有察觉天色的异样,直到一声石破天惊的暴雷霹雳而下,直直炸向屋檐。
屋内的桌椅板凳剧烈地晃动,窗户也左右摇摆,房梁上的烟尘簌簌而落。
苏游月被呛得连连咳嗽,她躲在桌子下双手环绕着膝盖,牢牢把自己抱紧,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
一双手把她拉了出来,下一秒,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柔的怀抱。
严安道用双手捂住苏游月的耳朵,低声说:“别怕。”
第二声惊雷劈下的时候,严安道轻弹手指,一颗弹丸大小的紫红小球自他指尖发出,飞出窗外,直直击向一道紧接一道的天雷劫。
紫色的真气小球看着不堪一击,却迸发出惊人的力量。它像镰刀横扫麦浪那样有力穿透每一道天雷。
被它切过的天雷就像被夺取了生命力,如同被看去头颅、割成几段的毒蛇那样,软绵绵瘫倒在地。
来势汹汹的天雷被严安道云淡风轻地化解。
苏游月从惊恐之中恢复,想起狐狸姥姥的交代,问道:“你知道承天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