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问:“如果有人发现她身上伤痕累累,说事情有蹊跷呢?”
小曼说:“不管她!反正死都死了,现在死无对证!只要我们抵死不承认,就没事了!”
小曼说完,觉得不太对劲,这个声音有点儿陌生,她左右张望一眼,发现说话的是躺在地上的“死人”,吓得大叫一声。
旁边两个女生见了,也纷纷尖叫起来,一声比一声高!
躺在地上装死的孙香衣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嘴里喊着“诈尸啦”,双手呈爪状向前伸出,尖声叫着,冲向她们。
女孩儿们尖叫着跑散了。
孙香衣的头发海带一样黏在脑门上,脸上黑乎乎的,只露出一双晶亮的眼睛。
她一把捞过扯过最猖狂的小曼,把脸贴在她的衣服上,抹了又抹,直到脸上的污泥擦干净,一只手扯住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在她脸上打了几十下。
孙香衣一边打一边数:“二十一、二十二、二十三……二十七……”
数到“二十八”的时候,孙香衣说道:“我这个人,一向有恩报恩,有仇报仇,你打了我二十七下,还往我身上倒泥,这些都还给你了!你还绊了我一跤,弄脏了我的新衣服,这些下次再换给你!”
没了狐朋狗党的助攻,小曼远不是孙香衣的对手,她不服输地威胁道:“你最好一口气打死我!不然,我会疯狂报复你的!我有五个哥哥,他们也不会放过你的!”
孙香衣贴近小曼的耳朵,用一种近乎咬牙切齿的语气说道:“你最好每天都来找我的麻烦!我在家闷得慌!你听着,从明天开始,要是哪天你没来我家找麻烦,我就上你家找你的麻烦去!我们走着瞧,看谁硬得过谁!”
孙香衣的眉毛扬得老高,眼睛睁得大大的,五官仿佛按着黄金比例捏出来的,可是在小曼眼中,这些零件仿佛构成了一个新的孙香衣,和过去那个懦弱的、默默挨打、承受欺凌的孙香衣判若两人。
孙香衣极其暴力地把小曼往地上一扔,望着分两条路逃开的另外两人,随机选择了一个,撒开脚丫子狂追,逮到一个狠狠教训一顿,又鲜血淋漓地抄着捷径,堵住了疯狂窜逃的另一个,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地回报了对方,一边打一边问:“你服不服!服不服!是不是心服口服!下次还敢欺负姑奶奶吗?说你错了!对!就这样说!大声一点儿!错在哪儿了……”
孙香衣鼻青脸肿、带着一身血迹,走到了河边,她想趁着爸爸妈妈回家前,先清理一下一身的狼狈,免得他们担心。
肉体虽是疼痛的,心情却是愉悦的。
孙香衣相信,近期,这几个小渣滓是不敢来找麻烦了!
这时,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是沈夏,她怎么来了?
孙香衣来不及多想,躲到草木茂盛的地方,猫着腰暗中观察。
只见,沈夏从衣服里拿出一个折成四四方方的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打开,将里头的粉红色粉末尽数洒到了流淌着的小河中,随手把纸一扔,然后便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