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插着腰,伸出一根手指,对着少年指指点点,说这说那。
虽然听不清她的的话语,可是孙香衣还是通过那些无声的口型读出了话语。
“你是怎么搞的?怎么这么没用!和你那个死鬼父亲一模一样!!!”
“我们家里不养闲人!!!”
“你这么没用,怎么不去死?”
少年面无表情地听着,听累了,便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混沌又迷茫。
眼睛偶尔微微眯起,闪过一两道凌厉的光线。
时钟咚咚咚咚地响了几声,少年的身形又发生了变化。
他的衣服变成了皮夹克和破洞牛仔裤,耳朵上打着黑色的耳钉。头发桀骜不羁地飞起几缕,眼睛依然清澈干净。
明明还是花一样的年纪,冷漠却从骨头里面散发出来。
少年现在的面容已经很清晰了,他就是欧阳不愤青。
女人再次出现了,她看上去比上次老了一些,依然优雅美丽。
她仍然像过去那样颐指气使地抱怨着。
但是欧阳不愤青,不再像过去那样一言不发地默默地承受,而是以行动表示了愤怒。他抬起一脚,把眼前的餐桌踢翻了,西餐桌上的名贵瓷器被压在下面,哐啷几声,碎了一地。
欧阳毫不吝惜地踩了上去,把门用力一拍,出去了。
孙香衣跟在后面。
经过女人的时候,她下意识地看了一眼,一点也不慌。
这么多场的任务下来,她很有经验,知道女人是看不见自己的。
虽然他们现在处于同一个一个空间,可是维度不同。
打脸的事情发生了。
女人伸手拉住了孙香衣,张大嘴巴,叽里咕噜地想要说话,可是即使近在面前,女人也只能“无声地说话”。
她痛苦地皱起眉头,声嘶力竭地喊着、叫着、吼着。
筋疲力尽后,她终于发现,不管怎么努力,孙香衣也无法听到她的话语。只好无奈地用口型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我错了,请你救救他。
孙香衣抬起了眉头,瞪大了眼睛,惊诧地问:“你看得见我?”
话刚脱口,她便发现自己也成了哑巴。
两个人就像在表演默剧。
女人身上又发生了惊人的变化:妖艳而美丽的火舌从她的胸膛里蹿出,飞快地蔓延到她的上半身,同时往纵向与横向拓展开,她的身上发出焦味,被燃烧过的皮肤也被大火烧成焦黑。
女人痛苦地抱着自己的头,嚎叫着,渐渐向后倒去,嘴角却露出一个释然的微笑。
孙香衣回过神来。
她跑出客厅,追随着少年只剩下一个小小白点的影子。
场景转换,孙香衣跟着少年来到教室。
晚自习的时间,老师争分夺秒地在黑板上讲着重点难题。
忽然,一个站起来正在回答问题的女生软软地晕倒了。
同学们发出一声惊呼。
老师拿起教鞭拍了拍讲台,大喊:“安静!班长是哪个?快点把同学带到医务室去,不要耽误其他同学的课程。”
少年站了起来,露出一个阳光的笑容,温和而又稳重地说:“老师,你放心,把她交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