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莲花想起,一个多月前,她与朋友打麻将,到凌晨两点才出来,路过周萍家时,确实看见周萍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
刚才提到算命先生,秦莲花恍然大悟。那人的声音和体形倒挺像算命先生的!
孙香衣骑着老爷破自行车,摇摇晃晃地载着沈夏,每踩一下脚踏板,车上的铁板就嘎吱嘎吱地响着。
孙香衣卖力地踩着自行车,屁股一扭一扭,极其不雅观。
她们前往村中的小天桥跑。
孙香衣对沈夏说:“大下坡!抓紧啦!速度快得要飞起来,吓死个人!”
说完,她猛地踩下踏板,自行车骨碌骨碌地向下俯冲,孙香衣与沈夏放声尖叫,大喊:“好刺激呀!啊啊啊啊啊!好快呀!”
座椅有些松动,沈夏紧紧搂住孙相依的腰,把脑袋靠在她的肩后。
大风肆无忌惮地拍打她们的脸,把头发带到身后,把衣服吹得猎猎作响。
在某一瞬间,沈夏忘记了痛苦与忧伤。
风,是疗伤的药。
孙香衣适应了眼前的速度,把小车蹬得飞快,一路赶着、冲到了天桥下。
他们遥望着桥上的小摊子,一根黑竹竿撑起一块灰蒙蒙的白布,上面写着:佛渡有缘人。
瞎子刘戴着小圆墨镜,伶牙俐齿,口吐莲花,哄骗着上当的路人,把他们口袋里钞票骗到了自己的口袋。
忽悠完最后一个傻大姐,瞎子刘把骗到的几百块钱塞进兜里,哼着小曲儿,收摊走人。
下了桥,他把墨镜一摘,眼神儿亮着呢!
孙香衣双手推着车,咂嘴说:“啧啧啧,这就是你婶子的‘煎夫’?”
沈夏不置可否,回答:“不好说。”
孙香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轻飘飘说:“仔细一看,长得还挺清秀,原来你婶子好这口!”
两人跟着瞎子刘走了一段路,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又欢快地骑着车回家了。
沈夏的心情有些低落。
眼前的安宁只是暂时的,沈夏的奶奶虎视眈眈,随时都准备冲过来把人抢走。
孙香衣两眼发亮,问:“沈夏,我有个骚操作!你要不要听听看?”
沈夏知道孙香衣没有啥好话,叹了口气,懒懒地回答:“你说吧。”
“你奶奶想卖了你,源头要为两个金孙积下一些家业,但昨天你也看到了,说到算命先生,你婶子明显心虚!绝对有猫腻!但是我们每天去天桥下望,也看不出个端倪。你婶子再傻,也不可能上天桥抛头露面。所以,我们必须制造机会。”
孙香衣朝窗外瞥了瞥,沈夏跟着望出去,看到隔壁的奶奶正在晾衣服。
孙香衣接着分析:“你叔叔出远门了,婶子把两个孩子扔给了你奶奶带,自己却一个人呆在家。这本来就反常。”
沈夏提着孙香衣提供的一篮子鸡蛋,敲开了周萍家的门。
周萍牢牢记着昨天沈夏踢自己的事,气不打一处来,冷言冷语地说:“哟,我当是谁呢?这不是沈大小姐吗?怎么有空光临我这小门小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