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好汉不吃眼前亏,走就走!”
孙香衣气呼呼地离开了,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蓬莱的异样。
孙香衣火冒三丈都回到洞中,看到桌上摆放着茶具,端起茶壶就往嘴里倒去。
一声不响坐在边上闭目养神的紫薇仙君,听到声响,缓缓张开阖上的双眼,开口提醒:“小心烫——”
话还未说完,滚烫的茶水已经入口,孙香衣“噗嗤”一声,把滚烫的茶水“呸呸呸”地吐了出来。
饶是如此,她还是被烫得龇牙咧嘴,面红耳赤。
紫薇仙君笑意盈盈地问:“怎么了?这么生气?你出门时不是蹦蹦跳跳,很开心吗?”
孙香衣用袖子挥了挥脑门上的汗,长叹一口气,抱怨:“哎呀,别提了!蓬莱仙君就是条不知好逮、胡乱咬人的哈巴狗儿!我讨厌死他了!”
紫薇仙君顿时来了兴趣,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询问:“怎么了嘛?怎么了嘛?你慢慢说!”
孙香衣竹筒倒豆子般,把自己受的气都告诉了紫薇仙君。
听完,紫薇仙君用白皙修长的食指摩挲着下巴,慢吞吞地问:“你没有接到消息吗?”
孙香衣不解,她问:“什么消息?”
“魔王派使者送的消息呀!”
“我现在只能够算这魔窟里的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有资格接到魔王亲使送的消息呢?他说什么了?”
紫薇仙君不紧不慢地抿了一口茶,说:“明天晚上,魔王设宴招待所有人,庆祝蓬莱仙君‘弃明投暗’。”
孙香衣吃了一惊,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问:“what?”
紫色案台上袅袅升起的细长白烟,本是让人宁静平和,进入冥想状态的东西。
可是这燃烟的香味对孙香衣没有起到一丁点儿的安抚作用——孙香衣气得像只炸毛的公鸡!
她吹鼻子瞪眼睛地立在原地,这几天苦口婆心、循循善诱规劝蓬莱的画面在脑海里一幕幕闪过——一个推心置腹,一个敷衍戏谑!
孙香衣气得几乎要咬碎一口银牙,从牙缝中蹦出两个字:耍我。
紫薇仙君又是摇头,又是摆手,说:“你别这样看着我。耍你的不是我。”
孙香衣喃喃自语:“蓬莱仙君!混蛋!”
紫薇仙君往她手里塞了一杯凉茶,说:“你别着急,别生气,明天去看看就知道了。”
第二天,魔王果然设宴款待所有人。
孙香衣简单梳洗一番,跑去凑热闹。
寸草不生的黑岩石上摆了一桌又一桌的酒席。
不知魔王是怎么想的,明明大家是各路来的妖魔鬼怪,在洞中胡乱升个篝火,烤点儿鸡
鸭鱼肉、牛羊牲畜不就结了!干嘛要学人的模样,置办桌椅,搞得像吃流水席一样。
孙香衣往桌上随便一瞥:哟!有绿葡萄、紫葡萄、红桃子、烧鹅、蒸蟹、虾饺、桃花酿、
梅子露、清蒸深海九节虾……
孙香衣柠檬精上身,酸溜溜地想:没想到,蓬莱在魔王心中的地位还挺高,他为他置办
的这种规格的酒席,还真不是一般水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