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鸿殿正是荣靖宴请朝臣之地。</p>
此时此刻,大殿里正热闹得很。</p>
林染衣虽然鲁莽,但绝对不至于蠢笨。</p>
更不至于此际就冲上去,告诉荣靖,他身边的宫人和他的贴身重臣有所勾结。</p>
于是道:“你们在此看守着人,一切都等宫宴结束后再行上报给圣上。”</p>
而后她看了一眼李蒙,也道:“表哥虽然是无辜受到牵连,但究竟还是不适宜现在回去,我会派人禀明圣上,暂且就先委屈表哥也一同留在此地。”</p>
白子墨主动请缨:“前面究竟不能离了李将军,不若就让将军先行出去,且将前殿事情应付过去了,再处理今夜之事也无妨。”</p>
“若是娘娘实在是不放心,便让微臣留在此处罢。”</p>
李蒙是典仪,在前殿自然是不能免的,也容易让荣靖起疑心。</p>
何况林染衣言辞凿凿,笃定了只会有我一个人领罪,李蒙到底“无辜”,林染衣略作思索,也觉得白子墨的话不错。</p>
于是便道:“那就有劳白太医了,切莫要因为这贱婢而鬼迷心窍,让她蛊惑了去,将证据也弄没了。”</p>
白子墨打袖中取出方才的信批,呈交给她:“娘娘若是实在不放心,便请将此信批一同带去。”</p>
林染衣愣了愣,才道:“本宫提醒白太医罢了,并没有不信任你的意思。”</p>
却不接。</p>
她原是将信批当作宝贝一样的,只盼着这所谓证据可以让我永无翻身的机会。</p>
但究竟这是证明李蒙清白的东西,而李蒙又是她的表亲。</p>
所以证据不能由她呈上去,否则可信度便不太高。</p>
白子墨明了般的收了回来,恭谨送了林染衣与李蒙离去。</p>
等他们走得远了,白子墨也将屋子里看守的人打发了出去,道:“大过年的,你们去玩罢,这里有我。”</p>
那些宫人虽然面露犹豫,可到底也不愿意在新年之际接这样的活儿。</p>
在白子墨几句话的劝说之下,便露出笑颜,朝着白子墨拜了拜,欢欢喜喜地出去了。</p>
室内一时只剩下我们两个。</p>
我直截了当:“你这是想作甚么?”</p>
其实我对白子墨,已隐隐地有些后怕起来。</p>
他几乎将我的所有都打探得清清楚楚,事无巨细。</p>
若否,也不至于调查到我与李蒙之间的事情,更甚布下这样的局来。</p>
荣靖早先便已误会过我与李蒙一次,若这次当真坐实了,我这段期间,对荣靖所做的一切,便都成了齑粉。</p>
或许还会惹动他的杀意。</p>
白子墨慢条斯理地坐下,颇是悠闲:“微臣要做的,不过就是姑娘所看到的罢了。”</p>
果真都是他做的!</p>
“这样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我想不明白,“你已从我身上得到了噬心蛊,怎么,现如今我还有你想要的东西吗?”</p>
白子墨回答得倒也坦然:“自然!姑娘冰雪聪明,想必也知道自己身上还有什么是值得微臣算计的。”</p>
我的体质!</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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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噬心蛊感到兴趣,那么对于噬心蛊的宿体,自然也不可避免地产生兴趣。</p>
说这话的当口儿,白子墨凑近了我,将我头上一根簪子拔下,而后挑了一绺发丝出来。</p>
“姑娘虽然用药染过了,可到底也隐藏不住逐渐衰老的迹象。”他将之截断,握在手心,用了茶水来把青丝表面的药物泡去,“每日都要加大药剂,姑娘就不累了吗?”</p>
我冷笑。</p>
看着他拿出来的那缕乌丝转白,说道:“白太医堪称杏林高手,既然扬言要不会让洛娥死,洛娥累些又如何?”</p>
白子墨说过,他喜欢挑战高难度之事,要使我这副不断衰弱下去的躯体转好,他定然是有兴趣的。</p>
“若是微臣猜测得不错,姑娘现在,几乎已经是满头银霜了罢?”</p>
不是问句。</p>
白子墨很是笃定。</p>
若否,也不至于随意挑下一绺来,都是这样的白发。</p>
“就是不知道是白太医的好点子出来得快,还是这副身子衰颓得快了。”</p>
白子墨眯着眼,似乎在打量着我,而后轻轻一笑:“就算微臣蠢笨,不能够阻止姑娘身体的衰败,姑娘自己也会尽全力的,不是吗?”</p>
“毕竟,姑娘还有心愿未完。”</p>
我紧抓着椅子的把手,道:“你在暗中监视我?”</p>
同样的坚信不疑。</p>
“姑娘这阵子实在是太乖了,丝毫也不像姑娘从前的作风,不能怪微臣起疑心的。”</p&a...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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