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红衣淡淡的看着黑风,不为所动。
黑风如何?她其实并不太关心,而且,她还记得魍原对黑风的评价呢。
前辈说,这人两面三刀的很。
这两人还是亲戚呢。
不过,与她并无什么相关。
天上不会掉馅饼,所以:
“前辈如此盛情?是有什么事儿用得着晚辈么?”
大家族子弟的仪态是无懈可击的,修仙界域,看似自由许多,但平民与世家,依然有着本质的区别。
怕他护不住他们,怕他一旦出个门,他们就会遭遇不测。
黑风自己知道自己,他无依无靠,倘若真的遭遇不测,能托付妻儿的,大约只有这些盟友了吧。
这都是因果。
那麒麟王,日子过得太顺了,据可靠消息,绝不会有后代的麒麟一族居然也能有变数。
盛红衣就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一卷一松,转而,没多久,她落在了地上,身后不远处,是曲女城高耸的城楼。
这是感应到了召唤之力,心中疑惑又恐慌吧?
麒南那只麒麟王,是真正的戊土麒麟的后裔,可以说,这世上除了青龙冢那条龙魂,再没有比他血脉更强的神兽之后了。
礼数依旧周全,可,这可不是朋友之间的距离呀。
伴随着说话,盛红衣便听到了不远处刀剑轻微摩擦的碰撞声。
今日,他主动提起,又意欲为何,她抿了抿唇,心中越思量,面上笑得越乖:
“真没想到,我同前辈还有此等渊源,前辈大恩,这酒确实该晚辈来。”
他捕捉到了五大神兽气息。
自己和季睦若是独自同这些鬼差抗争,黑风也提醒过了,这里有护城阵不提,还有看守之人,据说她和季睦两人斗不过。
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隐藏原因,其实,说起来,到现在他也没有完全确定呢。
做朋友么?
唯一一点,黑风什么人,盛红衣琢磨不清。
一个不足百岁的丫头居然比千年的老狐狸看起来还要狡猾,手段还要多变……
他不由的又想起了魍原。
时间仓促,干脆点儿才对。
“不用谢,这也不是我第一次帮你了,还记得你上回在收服幽冥鬼火对战冥猿之时……此后有人一直在探你的消息,我恰好在那块地界有些人脉,便将事情抹了。”
既然有这样的消息传出,虽然其余的,麒麟王严防死守的密不透风,但黑风还是嗅出了一些端倪。
而自己,虽然未知,但接受他的恩情是事实。
所以,还用犹豫么?
人家还能同她“你我”相称,做足了“平等”之态。
真是……何方妖孽啊?
然而,到底不是一无所获。
只要有砝码,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可,见到了盛红衣,神奇的,那种暗藏在内心深处最深的恐惧居然被抹平了些。
他这等修为,走到哪儿都是大佬,然而他今日可没有摆架子的意思:
“说笑了,你既然认识我,便知我同魍原关系不错,今日恰好碰上你们,都是朋友,我便伸个援手。”
盛红衣叹了口气,这是摆明了要她选择呢。
这第一,盛红衣天然同转轮王、衡芜鬼成结了仇。
盛红衣在幽冥界太有名了,几乎到了谈之人人色变的程度。
盛红衣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居然能召唤此种级别的神兽么?
这件事也让黑风对盛红衣的评价拔高到了一个他从未想过的程度,也让黑风决定出手帮忙。
季睦也跟着作揖,两人做足了晚辈的姿态。
黑风对盛红衣的干脆利落很满意,他只是怔愣了几秒,便大笑出声的夸奖了一句:
“好,有胆识有气魄。”
她当时被黑风窥见了些战时端倪她竟然毫无所觉。
这丫头精明,看起来锋芒毕露,可她却不骄纵,虽然行踪莫测,手段诡异,但她不疯不癫,性子出奇的好。
谈判桌上,只有一种情况必输无疑,那就是没有砝码。
这盛红衣是魍原等了数千上万年的福星这事儿,黑风很清楚。
黑风摸了摸下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兴许,倒也不是不可能……
便是原本盛红衣还想利用符阵术拼一把,可这会子,被黑风拦了拦,后面还有追兵,她根本再没有时间去试一试了。
盛红衣是人修,幽冥界赫赫有名的十大宗门之一的道门玄尘门的弟子。
黑风曾经远观过盛红衣施法,知道她实力超强,但并未正面接触过此人。
最关键的是,这大佬又是拦路,又是施恩,明显是对她有所求呢。
盛红衣微微颔首,算作回应。
师妹当真不是世上最会变脸的?
而这几个,恰好现在也是他黑风的仇人。
这就是朋友做不成呗?
这么难以接近吗?
不过也没关系。
盛红衣召唤神兽这件事儿,也被他窥探了一二。
他的妻和子,需要一个靠谱的人托付。
只有这样的宗门养出来的弟子,才会有善良怜悯之心吧。
这事儿,黑风还真是出了力了。
她何尝不知道黑风拿着这么大的恩情,怎么可能只要和她喝酒?
如今,这事情一通发展,黑风越发的怀疑,难不成福星这种事儿,也能共享么?
他以前把妻儿东藏细藏的,可依然过着担惊受怕的生活,每当夜深人静,他都无比的害怕,连门都不敢出。
盛红衣只觉得今儿个老有一种要打喷嚏的奇怪感觉,她真的已经忍很久了。
所以,今天他来了,就是想再试一试盛红衣,也让自己能更加放心一些。
他心中思量又思量,没准儿还能是他的一条退路。
他家阿兰是柔弱到极致的性子,以后,若能得盛红衣在身边相陪伴,她必能开心快乐吧。
盛红衣一向很识时务,纯然的敌人和非敌非友,如果非要她选一个,她肯定选这一个呀。
除了盛红衣确实值得他费些心,他当时出手,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麒南。
“有劳前辈帮忙,晚辈定然不会忘记前辈大恩,一定会报答前辈的。”他爱听什么,就说点什么就是了。
他死死遮掩出内心突然冒出的不合时宜的疑问:
尤其,在“他”不断的动作之下,每每有一个新的动静被他知晓。恐惧就会如一根又一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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