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在这个时代最时髦的事,就是进入各种各样的圈子里,比如沙龙,又比如俱乐部,前者的主持人往往是优雅美丽的贵妇,而后者如“九姐妹”则是著名的科学家和学者(富兰克林就是法国九姐妹俱乐部的荣誉会员),而对中下层的年轻人,则是形形色色的互助组织,如共济会、光明会更具吸引力。
当军营的操练结束后,拉斐尔军团的官兵们三三两两,散落在河川边的草地,有的坐在板栗树下给家人写信,有的去拜访热情的房东太太或太太家的女儿,还有的正在刮着胡须整理行头准备入城。
迎着大上午的日头,菲利克斯、布格连和拿破仑风尘仆仆,从郊区来到鲁昂城老区幽僻的巷子里,或者说直接点,是鲁昂高等法院后的圆帽街(这条街道的名字就源自于法官的圆帽子)11号,这是座夹在在重重叠叠的房子间的不起眼二层小楼,一楼的过道处,有位不苟言笑的神情冷淡的中年妇人,她在把有麦秸靠垫的圈椅中正襟危坐,低头忙着针线活,但当这小巷有人从门前经过时,听到脚步声的她就会警觉地抬起头来,盯住对方,直到对方消失在过道的那边为止。
等菲利克斯带着两位,出现在她眼前时,她慢慢而镇定地站起来,双手垂在膝盖上,她黑色衣裙外罩着件干净的白围裙,面容很瘦,似乎是位厨娘。
菲利克斯脸上的汗珠亮晶晶的,然后他指了指衣襟上的徽章,低声而和善地对这女人说:“圣德约本堂神甫艾斯图尼介绍我来的,后面是我两位好朋友。”
这女人便点点头,让开了身子,手伸向了二楼。
不一会儿,楼梯响动,声音响起:“你们来了?快上来吧。”
楼梯扶手边,站着位年轻人,然后他就对看门的女人亲热地说到:“阿芳希娜,准备饮料和餐食,远道而来的伙伴想必是又累又渴又饿,看看他们头上的汗就明白了。”
这位年轻人没说“客人”,而说“伙伴”,这让拿破仑的脸上浮现种感激的神色来。
阿芳希娜点点头,也没说话,就麻利地进入到一楼的厨房里去。
二楼靠东的房间门被打开,被粉刷为白色的墙壁,围着淡蓝色的护墙板,两扇不大的窗户,上面有百叶板遮蔽着,夏末阳光丝丝漏进来,有张堆满书稿的桌子,周围摆着六七把粗陋的椅子,没有窗户的那堵墙有座橱柜,上面是乱七八糟的东西,许多书,白色的蜡像,还有些摆设。
周围很安静,偶尔的声响,也是居民们因为生活而发出来的。
除去那个来迎接的年轻人外,房间里还有两位咬着烟管在等待着,看到菲利克斯进来后,他们就在椅子上打着招呼,显得很随意,并不见外。
“茹雷,鲁昂医学院三年级学生,准备夏天结束便去巴黎工作。方才楼下的是我表姐阿芳希娜,她在这里照顾我的生活。我是沃韦尔尼省人(法国中部偏南省份,靠近高地),出身昂华尔镇,我们家乡的温泉和山景很出名。”
“原来是兄长!”同为医学院学生的布格连很兴奋,便和茹雷紧紧握手,也自我介绍了下。
菲利克斯和拿破仑也做了自我介绍。
坐在椅子上的两位,瘦高且体格...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