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绒、亚麻布、丝绸、长袜、手套、壁毯、钟表、珠宝、书籍、蜡烛、镜子、家具各种类别数不胜数,我们国家也有像鲁昂、南特、波尔多、马赛、圣典港这样的港口都市,机器、工厂和工业品的基础上,新的法兰西已经不顾旧的法兰西,就这样发展起来了。”
“旧的法兰西,建立在土地和特权上的,旧的法兰西......”艾米莉喃喃自语道。
她的心中有些哀怨恼怒,她实际不喜欢菲利克斯的这套说辞。
拉夫托家族数百年的光荣传承,终究要成为“旧东西”了吗?
不,不该这样!
“没错,旧的法兰西无时无刻不在阻扰新的法兰西生长。新的法兰西,要在经济上建设自己,要在政制上缔造自己,也要在法律道德上完善自己。可旧的法兰西却固步自封,它抱着我死后哪怕洪水滔天的理念,跳舞、淫乐、赌博、杂耍、游猎、贪腐、无知、愚钝、麻木,即使死也要玩乐个痛快,它为了满足自己,就不断掠夺、凌虐新的法兰西,将对方当作予取予夺的婴儿,如果照照镜子,它就会发现自己是个依靠吸吮鲜血才能苟活的丑陋僵尸......”
“菲利克斯先生,请您......”艾米莉的声音有点颤抖。
“新的法兰西会奋勇前行,而旧的法兰西则会竭力拖后腿。”
“够了。”艾米莉不再往前走了,她用碧绿色的眼瞳看住菲利克斯,语气恢复了贵族式样的傲慢和冷淡,打断了菲利克斯,“我不喜欢这些激进鲁莽的说法,您就是卢梭的信徒,不,您是个追求金钱的野兽。”
两人一起停下来,长长的篱垣像条界沟,就横在两人间,阳光在核桃树绿色的枝叶间点点漏下来,照在艾米莉的金色头发上。
“是,我说得太多了,艾米莉小姐。”菲利克斯也“冷”了下来。
“不,是我要求您说的,但没想到会让您不受控制。”
说完,艾米莉将蒸汽车的图纸交还给了菲利克斯,然后她将双手背在纤细的腰肢后,脚尖轻轻踢打着颗小石子,又对告辞离去的菲利克斯说道,“也许到了新时代后,你我会发现旧时代也有它的好处,特权虽然是特权,但起码是记录在明文当中的,一旦明明白白的特权,被暗流幕后的隐形权力所取代后,日子并不会比只依靠土地和农业时好过。”
“您的说法很有道理。”
“所以,你还抱着获得梅小姐嫁妆的企图?”
“哈,我已说服父亲撤销了购买贵族官衔的想法,那笔钱被我用于公社的投资,我想在以后的生涯里变得富裕,变得有威信,变得更有能力,然后找寻真正适合自己的,所以......贵男富女的道路,我是不准备走了。”
“我不认为这是个明智的决定,菲利克斯先生。”
“最起码我不在城堡里,也不在闺阁中,还有选择自己道路的权力,艾米莉小姐。”菲利克斯回敬道。
“哼,您还是那样的刻薄。”